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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接女兒放學回家路上發生追尾事故。

她受傷被送入重症監護室,老婆卻擅自做主簽了肇事諒解書。

只因肇事司機是她的男閨蜜。

面對我的質問,她不以為然,

“小林是男團隊員,絕對不能有汙點。”

“他只是喝了點酒而已,反正你們又沒事,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後來女兒治療無效身亡,老婆卻又慌了。

……

我在醫院醒來時,聽見耳邊傳來老婆焦灼的呼喊聲。

擔心是女兒出了事,我連鞋都顧不上穿,著急忙慌衝出來。

誰料只看見老婆緊緊抓著警察的手,一臉擔憂的哀求。

“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林川是公眾人物,絕對不能留下案底。”

“我現在代表孩子母親,願意簽下諒解書,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腳步一頓,呆愣著站在原地。

所以,女兒從出事到現在,她沒去看過一眼。

只一心掛念著自己的男閨蜜名聲是否有損?

今天本來是念唸的生日。

我專門買了她最喜歡的白雪公主系列蛋糕,還有一條粉色的芭蕾舞裙,開車去學校接她。

沒曾想行至半路,一輛越野車不顧交通法規直接追尾。

就在最後關頭,我還看見念念試圖伸出手護住我。

現在她躺在重症監護室裡性命垂危,可酒駕肇事者林川卻能被輕而易舉的諒解。

憑什麼?

就在警察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大步衝上去。

“等一下!我不同意。”

聞言,薛柔狠狠皺起眉。

“你有完沒完,林川都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一旁的林川也滿臉委屈,

“李哥對不起,我當時頭腦發熱撞了你們,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

我簡直要被她們氣笑了。

“我女兒現在還沒醒過來,你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想揭過去?”

話還沒說完,薛柔就上前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他又不是故意的,難不成還想讓他一命賠一命嗎?“

我看著被她護在身後的林川,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挑釁。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也一片酸澀。

原來女兒在她心裡就是這麼微不足道的存在。

女兒的生命安危,抵不過男閨蜜的名聲?

我無言以對。

看著她帶著男閨蜜一同離開,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念念的情況,我徹底心死了。

她根本就不配當一位母親。

就在這時,護士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李念的家屬在哪裡?病人情況惡化了!”

我來不及多想,跌跌撞撞跟著護士來到手術室門外。

她將一份病危通知單塞進我的手中,滿臉沉重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心猛然一沉,死死握著護士的手。

“求求你們,一定要盡力救我的女兒,拜託!”

她年紀還那麼小,她還沒有穿著粉色的芭蕾舞裙,站在自己心心念唸的舞臺上。

她不可以有事!

我顫抖著手拿出手機,給薛柔打電話。

我希望這個艱難的時刻,她身為母親也可以回來陪著念念。

可電話許久才被接通。

薛柔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你最好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否則的話我跟你沒完。”

“念念,念念快不行了,你能不能回來看看她……”

聽筒那端靜默一瞬。

緊跟著就是一聲嗤笑。

“你還真是她的好爸爸,她裝病騙我也就算了,現在你也學會撒謊了?”

“要死就趕緊死,別耽誤我送林川去片場!”

2

她的話宛如驚天霹靂,讓我有些站不穩。

再打過去,薛柔已經我拉黑了。

我看見醫院走廊上的電視機裡,正在播放林川成功拿下電影最佳男主角的頒獎儀式。

他滿臉榮光的站在領獎臺上,

“今天能夠站在這裡,我最想感謝一個人,如果不是她的話,我不會堅持著走到今天。”

“薛柔,我愛你!”

下一秒,鏡頭對準了臺下的薛柔。

她激動的熱淚盈眶,用力揮動著手裡的應援牌,用口型回應林川的告白。

我雙拳握得死緊,狠狠盯著屏幕中的兩人。

我好恨,恨自己現在不能衝進屏幕,撕破那兩人的嘴臉。

同時也對我們這樁婚姻,徹底失去了任何期待。

半小時後,醫生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劫後餘生般長舒一口氣。

“手術成功,病人搶救回來了,但由於雙腿被長時間壓迫,她以後很難再站起來了。”

剛湧上心頭的喜悅瞬間消散,我覺得一陣天昏地暗。

念念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芭蕾舞演員。

她從小就那麼愛跳舞,為了跳舞小小年紀腳尖磨出了血,也一聲不吭堅持練習。

就連我車後備箱裡,現在還放著兩雙嶄新的芭蕾舞鞋。

可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

為什麼要剝奪她唯一的夢想?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走廊上,直到天色漸晚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病房。

念念已經醒了,看見我後還朝我身後張望。

“媽媽是不是也來了,我在昏迷的時候好像聽見她的聲音了。”

我張了張嘴。

只能選擇瞞著她。

“嗯,媽媽也很擔心你的情況,不過我想著你剛手術完應該會餓,就讓她回家做飯了。”

“媽媽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害得你們擔心我?”

“如果不是我放學非要去買那家店的糖油果子,爸爸你也不會走那條路,也許我們就不會出車禍了。”

我不忍看念念自責的模樣,別過來將溢出眼眶的淚水抹去,接著摸摸她的腦袋。

“怎麼會呢寶貝?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不是你的錯。”

剛說完,薛柔主動打電話來。

我微微一愣,滑動著手機接通。

“李東旭,你買什麼東西了這麼貴?我的信用卡都被你刷爆了!”

“是念唸的醫藥費,她手術成功了,現在正在……”

我走到窗邊,話沒說完就被薛柔打斷。

她冷笑著,“不是要死了嗎?怎麼,裝不下去了?”

“你倆真不愧是父女,都是撒謊精,現在還想找什麼藉口騙我去醫院?”

身後傳來女兒好奇的聲音。

“是媽媽嗎?”

對上她滿眼希冀的眼神,我不想當著她的面跟薛柔吵架,索性掛了電話。

“沒有,是保險公司。”

她眼中的光亮漸漸暗淡,接著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麻醉藥效還沒過,念念還不知道自己的餘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而我也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她這個噩耗。

將念念哄睡著後,我拿著手機離開了病房。

站在門口抽了根菸,此刻心境無比寧靜。

我聯繫了律師,決定起草離婚協議。

“沒有別的特殊要求,越快越好。”

時至今日,我只想跟她徹底劃清界限。

3

薛柔停了我的卡,還將我工資卡里的錢全部轉走。

至於我打去的電話和信息,全部石沉大海。

直到我在林川的朋友圈,看見了她度假的身影。

照片中的她一身紅色比基尼站在沙灘上,白皙的脖頸上印著曖昧的紅痕。

臉上溫柔的神情,也是在我這裡從未見過的。

配文是“和最愛的人去看海,兜兜轉轉還是你陪在我身邊。”

我差點將手機捏碎。

但是很快,我就要面對現實。

鉅額的醫藥費如果不及時繳納,念念就要被趕出醫院。

我找身邊朋友借了一圈,也湊不夠醫藥費的三分之一。

後續的康復治療價格高昂。

原本我卡里的存款是剛好夠用的,可那些錢全都被薛柔拿走了。

我用拳頭使勁砸牆,肉體的疼痛感稍微緩解了我心裡的焦灼。

直到我在醫院廁所的牆角看見了一張小廣告。

賣血。

對於此刻走投無路的我來說,就好像眼前忽然伸來一隻援助之手。

我顫顫巍巍,撥通了那上面的電話,成功拿到了一個私人診所的地址。

兩天時間,我被抽了五次血。

拿著到手的十萬塊錢,我繳清了醫藥費,還為念念買了一雙假肢。

我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的女兒早晚有一天還是會站在舞臺上。

可就在我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回到病房時,只看見門口被圍得水洩不通。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因為過量的抽血,我眼前有些發黑。

但還是咬著牙扒開了層層人群。

可是當我踏入病房的那一刻,只看見護士將白布蓋在了念念的頭上。

頃刻間,我的世界崩塌。

眼前就只剩下無盡的黑。

我渾身無力的跪坐在地上,懷裡新買來的假肢也掉在地上。

“李先生,請節哀。”

我眼眶乾澀,不明白為什麼早上還好端端的人,現在說沒就沒了。

我以為一切都在變好。

可念念卻死了。

看熱鬧的病友們紛紛議論,“這孩子真可憐啊,剛才那個女的好像是她媽媽吧?”

“不知道,也許是後媽吧,要不然也沒見她多心疼這孩子啊!”

什麼?薛柔來過?

我僵硬地扭過頭,顧不得眼前的一陣陣眩暈,衝上去揪著說話那人的衣領。

“你說什麼?剛才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男人被我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就是路過,我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就是一個男明星帶了個女人過來,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孩子就哭著喊媽媽,但是那女人都沒回頭看一眼。”

“這小孩當時想追出去,結果摔了一覺,估計也是受刺激了,沒想到這麼快就不行了。”

是薛柔和林川!

他們才是殺死念念的罪魁禍首!

我內心情緒翻湧著,一口血猛的噴了出來,接著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4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身在病房。

醫生說我身體虛弱,需要好好靜養。

我沒有理會,而是直接辦理了出院。

呆在這裡,聞著消毒水的味道,只會讓我想起念念。

我用賣血剩下的錢,專門託人買了塊墓地。

念念不在了,我忽然覺得那些錢財也不重要了。

我摸著骨灰盒上的女兒照片,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放心,爸爸會永遠陪著你。”

從墓園出來的時候,律師將擬好的離婚協議發給我。

我又拜託了他第二件事。

“我手裡有林川醉駕肇事的監控,以及他收買受害者家屬的錄音。”

“我要起訴他,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電話剛掛,房東的電話緊跟著打進來。

“小李,你們要退租怎麼不提前跟我講一聲,搞得我措手不及,還得重新找租客。”

我疑惑不已。

退租?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掛了電話,又急匆匆的趕回家,正好看見妻子指揮著工人將傢俱往外搬。

同時還將收拾出來的芭蕾舞裙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我衝過去攔住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將已經被弄髒的裙子抱了出來。

薛柔嫌棄的看我一眼。

“我問過醫生了,李念以後再也沒機會站起來了,還留著這些破爛幹什麼?”

“垃圾就該呆在垃圾桶裡面!”

說著,她又要伸手來搶我懷裡的芭蕾舞裙。

我沒鬆手,眼神憤恨盯著她。

也許是被我此刻眼神中的陰冷嚇到,薛柔撇撇嘴巴,鬆開了手。

我扭頭呵斥那些搬家工人,“這裡是我家,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們搬走的?都給我滾!”

薛柔卻嗤之以鼻。

“我也是這家的女主人,我說搬就搬!你不是喜歡呆在醫院嗎?反正這屋子也是空著,省的多交房租了。”

“說到這我還要問你呢,我都把你的卡停了,你居然還能交上那八萬塊的醫藥費?”

“你哪來的小金庫?怕不是揹著我在外面勾搭了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沒忍住,一巴掌打在薛柔的臉上。

為我這十年的付出不值,也為念念臨死前還掛念著她不值。

薛柔氣急敗壞的瞪著我。

“你居然敢打我?李東旭你是不是想離婚啊?”

“沒錯,咱們離婚吧!”

薛柔徹底愣住,不可思議的望著我。

“你說什麼?我看你真是瘋了吧?別忘了當初可是你求著我領證結婚的!”

我冷笑。

當初是我瞎了眼,看錯了人。

現在我後悔了,不想再深陷泥潭永無止境了。

薛柔理了理頭髮,甩給我一張邀請函。

“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明天林川的慶功宴,我答應了以他的女伴的身份亮相,到時候你也別忘了過來!”

我看著大紅請柬龍飛鳳舞的字體,答應的痛快。

我不僅要出席,還要盛裝出席。

第二天的慶功宴,我到了現場才知道。

原來這不單單是慶功,更是林川精心準備的一場求婚。

面對我的姍姍來遲,他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李哥作為我與小柔愛情的見證人,不上來說幾句嗎?”

薛柔衝我使眼色,“逢場作戲而已,今天來了這麼多媒體,你要是敢亂說話,信不信我跟你離婚!”

我面無表情地接過話筒。

面對著數十臺媒體的攝像機,我沉聲開口。

“我很榮幸能夠成為見證人站在這裡,我的確是親眼看見他們倆相知相愛的。”

“所以今天我作為薛柔的丈夫,以及她死去孩子的父親,也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在座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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