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落顺着郑霆曜的目光看过去。
一桌子的高浓度烈酒,十瓶下去,别说嗓子要废,连命都得废半条。
那边的夏晴眼神挑衅,在郑霆曜看不到的地方里露出本性。
钟时落自嘲笑了声,刚开口说话便是沙哑的可怕的嗓音。
“好。”
钟时落毫不犹豫地拿起一瓶酒猛地往胃里灌。
在监狱里受过的委屈和窝囊气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放映。
喝粪水被殴打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饭被强/行逼着摘肾所有的苦,都随着烈酒一起咽下去。
郑霆曜脸色阴沉,看着钟时落毫不犹豫地闷了两瓶酒,顿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在钟时落踉踉跄跄拿起第三瓶酒的时候,郑霆曜忍不住了。
一把砸碎桌上剩下的酒,牵着钟时落的手就往外走。
酒壮人胆,钟时落用力甩开郑霆曜。
“你弄疼我了”钟时落沙哑的声音带了委屈的哭腔,下一秒便说哭就哭。
郑霆曜蹙眉,正欲说些什么。
钟时落却朝他摊开手。
郑霆曜神差鬼使就握住了她的手钟时落却像触电一般飞速甩开,皱着眉头问他:“二十万。”
郑霆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你说的,我喝一瓶酒给我十万,我刚才喝了两瓶酒,总共二十万。”
郑霆曜气笑了,抱起钟时落就塞到车上。
一路飙车回了郑家。
8.钟时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回想起前一天晚上做的事情,突然就有些懊悔。
却没想到郑霆曜还在客厅等着她。
“解释一下吧。”
郑霆曜把她卖掉钟家老宅和字画的事给查了出来,资料就摔甩在桌子上。
钟时落心下紧张,面上竭力保持平静。
“为什么卖掉这些东西?钟时落,我郑霆曜缺你钱了吗?”郑霆曜黑沉着脸,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钟时落。
钟时落摇头,随口扯了个借口:“小叔,我已经长大了,要自食其力。”
郑霆曜气笑了,起身逼近钟时落。
“自食其力?自食其力就是去酒吧那些不三不四的场合去当下贱的陪酒女?”“钟时落,你对的起你爸妈吗?!”钟时落双眸明亮,仰头对上郑霆曜暴怒的眼睛。
“对得起。”
郑霆曜怔愣了下:“什么?”钟时落攥紧拳头,面上却竭力保持风平浪静。
“我说,我对得起我的父母,就算你再带我去我父母的坟前,我也还会这么说,靠自己的双手赚干干净净的钱,我的父母也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提到父母,钟时落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年前她跟郑霆曜告白以后,被郑霆曜连夜带到墓地,逼她跪在父母的坟前忏悔认错。
那时候的她倔强,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现在的她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喜欢郑霆曜,只是爱错了人,走错了路,现在醒悟了。
迷途知返,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