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柔翻到曲譜最後一頁,目光一掃,微笑道:“還是首懷舊的歌?橙子,你又一次讓我刮目相看啊。”
“咳咳,靈感來了,擋也擋不住。”顧晨厚著臉皮說道。
“哎呦,還靈感來了,你先唱一遍吧。”蕭以柔並不抱很大希望,顧晨幾首歌只能說很適合年輕人,兩三個月後,熱度就下降,而且受眾範圍也很小。
顧晨接過邱峰遞來的吉他,這把吉他還是他前些天剛買的,作為創作人,連個最基本的樂器都沒有,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咳咳。”
顧晨清了清嗓子,略帶憂傷的唱了起來。
漸漸的,休息室裡的人越來越多,唐莎莎、孫若桐、三位舍友,都悄悄的站在門口,安靜的聆聽。
等吉他聲漸漸消散,大夥都一言不發,還未走出歌中意境。
林靜第一個反應過來,輕咳一聲,喚醒大家。
顧晨一回頭,就看見易恆飛幾人站在門口,心裡沒來由的高興:“喲,大家都來了,不早說,給我驚喜啊!”
“橙子啊,這首歌真好聽,唱的我都想回家了。”小胖子李晉眼圈有些紅了。
“我也想起老家的那條街了。”易恆飛嘆了口氣。
“扯淡吧,你就是本地人,不要說你也想家了。”顧晨白了眼對方,“等結束後一起搓一頓,別走哦。”
這話顧晨是對李晉和趙剛說的。
“還用你說,我房租都快交不起了,還準備和你借錢呢,你先忙正事吧!”趙剛笑道,顧晨還是那個顧晨,沒有變啊!
“林靜,這首歌怎麼樣?”顧晨轉過身,笑眯眯的詢問道。
林靜心裡有些後悔了,照這樣下去,三年後能不能續約,都是問題;本來簽約顧晨,就是拿他投石問路,進軍影視,還有就是擴充一下門面,僅此而已,可陰差陽錯之下,對方一次次出乎自己的意料。
一下子,林靜有些心煩意亂。
蕭以柔沒有注意到林靜的臉色,自己也收起了嬉笑之色:“很好聽,只要不是金曲,不是,這首歌已經有了金曲的潛質。”
回過神來的林靜點點頭,拍拍顧晨肩膀:“上臺,唱一遍,林姐我帶了不少歌手,還沒有一個登頂原創歌曲排行榜。”
“放心吧,既然碰瓷,就碰的響亮一點。”
還能怎麼樣呢,都走到這一步了,要做就做最好。
趁著那位請來的女歌手下臺,顧晨再次上場。
“嗯,再說一遍,明早八點,《鼓樓》和《當你》將首發飛狗音樂,就在剛才,黎珊歌曲也提前發佈了,還有,金牌製作人小柯也準備了一首單曲,我就是想問問,這兩首歌勝算有多大?”
顧晨這麼自嘲一說,場下不少人都笑了,一個是一線歌手,一個是金牌製作人,這麼一對比,勝算還真不大,不少人都苦笑搖頭,暗歎運氣不好。
“本來我想等這陣風過後,再發布,可一想,萬一還有歌手再發布呢,一線歌手不說,二三線歌手可是多如牛毛,我能退到幾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前些天我回老家一趟,有所感悟,寫了一首新歌,叫《老街》,請大家欣賞。”
多說無益,質量才是硬道理。
略帶憂傷的吉他聲響起,顧晨唱道:
“一張褪色的照片,好像帶給我一點點懷念,”
“巷尾老爺爺賣的熱湯麵,味道瀰漫過舊舊的後院;”
“流浪貓睡熟在搖晃鞦韆,夕陽照了一遍他眯著眼;”
“那張同桌寄的明信片,安靜的躺在課桌的裡面。”
“……”
“現在已經回不去,早已流逝的光陰,”
“手裡的那一張漸漸模糊不清的車票,成了回憶的信號。”
“忘不掉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想不起當年模樣,”
“看也看不到,去也去不了的地方;”
“也許那老街的腔調是屬於我的憂傷,嘴角那點微笑越來越勉強。”
“忘不掉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放不下熟悉片段,”
“回頭望一眼,已經很多年的時間,”
“透過手指間看著天,我又回到那老街,”
“靠在你們身邊漸行漸遠~”
這首憂傷懷舊的歌曲瞬間抓住了粉絲和觀眾的心,不少人都熱淚盈眶。
姜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言自語道:“想起了外婆家那條山路,每年春天,路邊鮮花盛開,美不勝收,可惜後來道路擴建,再也沒有鮮花了。”
彈幕裡,瞬間掀起一股懷舊風,魔都畢竟是華夏第一大城市,外來務工人員佔了不少比例,評論裡有不少外地人,勾起了思鄉之情。
“高中三年的生活歷歷在目,一轉眼,大家天各一方,高三六班,以後再也聚不齊了。”
“我想爺爺了,小時候放學,都是爺爺來接我,可現在,我再也等不到他了。”
“我好懷念奶奶的手擀麵,可再也吃不到那個味道了。”
…………
顧晨收起情緒,鞠躬謝意:“這首歌,同樣,明早八點,飛狗音樂,不見不散,今晚就到這裡,感謝我的歌迷,以及我老闆的歌迷,謝謝,不早了,外面下起小雨,大家注意安全。”
顧晨說完,場下只有稀稀拉拉的掌聲,不少人隨著人群,機械般的往門外走去,沒有過多的大聲喧譁,只有輕微的腳步聲,在大廳裡迴盪。
顧晨有些尷尬的下臺,一進入休息室,大夥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顧晨不放。
“這是,咋了。”顧晨不明所以,我就是唱一首歌啊,這反應也太大了。
“你確定這首歌明早發佈?”林靜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現在她一見顧晨就來氣。
“嗯,待會回去編曲,所以,阿飛,剛子,眼鏡,今晚抱歉啦!”
“正事要緊,有空再聚,不礙事。”易恆飛揮揮手,表示不介意。
趙剛和李晉也沒什麼意見,都在一個城市,有的是機會。
隨後,顧晨和幾人又聊了幾句,回公司了,今晚,他要爆肝編曲。
一路上,林靜和蕭以柔都沒怎麼說話,邱峰和燕子更是默不作聲,好像怕觸什麼黴頭似的。
我都這麼拼命了,你們還不滿意,咋了,要我出金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