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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週六晚,在南區一家酒樓包廂裡,顧晨和三位舍友歡聚一堂。

攝像專業,小眼睛、微胖的李晉,聲音洪亮,還是個話癆,一來就說個不停,半小時後,大家都知道電視臺誰的家裡狗是母的,貓做過絕育。

與之相反,笑起來極其猥瑣的趙剛,濃眉大眼短寸頭,瘦的跟猴子似的,居然不聲不響的賣個劇本,二十萬,要不是今天開車來裝逼,大家還矇在鼓裡。

這頓飯他不請,誰請。

舍長易恆飛,三七開微卷的髮型,身材勻稱,帥氣程度不亞於顧晨,這廝居然是計算機專業,只有他帶著家屬來。

易恆飛的女友叫孫若桐,斜分中長髮,身材、長相中上,魔都師範大學畢業,和三人也認識好幾年,大大咧咧,性格外向。

幾瓶啤酒下肚,下面的節目就是聊天吹牛環節,四人聊的驚天動地,唾沫星子飛濺,只有孫若桐無聊,一人玩手機,刷劇。

不久之後,孫若桐接到一個電話,四人下意識安靜無言。

“喂,姐,什麼事啊?”

“啊,不會吧,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孫若桐對大夥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一步,表姐店裡服務員和顧客打架,被警察抓走了,我去幫忙,你們繼續。”

四人吃也吃飽,喝的也差不多,索性跟在孫若桐車後,一起去看看。

孫若桐的表姐叫唐莎莎,經營一家名為“零度”的清吧,靠近南區大學城,定位的消費群體就是大學生。

其實顧晨和舍友也來過,但由於魔都傳媒大學在東區,離南區比較遠,所以來的次數不多。

今天是週六,人超級多。

服務員的差事當然不可能交給孫若桐,有易恆飛嘛,這時不使喚男友,什麼時候使喚?

幾人坐在散座裡,看著易恆飛端著盤子,優雅的在散座間遊走,大笑不已,看樣子,這傢伙不是第一次幹這個,有經驗了。

只有顧晨愣愣的盯著前方空蕩蕩的舞臺,以及話筒架上那支金色的麥克風,似乎有種魔力,在呼喚著自己。

這一刻,顧晨彷彿看見了前世的自己,在舞臺上縱情歌唱,揮灑汗水的模樣。

“橙子,發什麼呆啊,是不是還在想她?”孫若桐眼尖,發現顧晨魂不守舍,發呆出神。

“哪有,只是在想上次見到的那位駐唱哪去了?”顧晨見許久都沒人到舞臺上唱歌,放的都是舒緩音樂。

孫若桐解釋道:“上週末走了,人還沒招到,表姐有時上去唱幾首,你知道,清吧和酒吧不一樣,駐唱歌手工資不會很高。”

“哦,那我唱一首,好久沒唱歌了,有些懷念。”

“可以啊,你唱歌還是蠻放心的,要是易恆飛唱,今晚的營業額要少一半。”孫若桐說完,自己都笑了。

對於嗓音,顧晨還是知道的,記憶裡這傢伙就是憑藉校園十佳歌手的稱號,贏得了校花榜第三週雅的青睞,成為人人羨慕的情侶,可惜,唉!

顧晨走到舞臺旁音控室,正好瞧見唐莎莎坐在裡面。

“唐姐還負責音效?”

“是啊,清吧利潤少,能省一點是一點,有事嗎?”

“你有吉他嗎?借我一下,我唱首歌。”

“你會吉他?”唐莎莎有些詫異的看著顧晨,但還是從身後椅子旁拿出一把木色吉他,遞給對方。

顧晨會唱歌,孫若桐以前在她耳邊說過,可會樂器,這點可不知道。

“額,馬馬虎虎吧。”

顧晨接過吉他,背在胸前,簡單撥弄幾下琴絃,算是調音。

“可以啊,看樣子是有兩把刷子。”唐莎莎眼睛一亮,這幾下動作頗為熟練,一看就是老手。

顧晨信心滿滿:“放心吧唐姐,不會製造噪音。”

顧晨走到舞臺中央,將中間的話筒架子調高到自己的嘴唇下方,而吉他上已經貼了袖珍無線麥克風。

“喂喂,大家好,我叫顧晨。”顧晨話音通過音響傳遍全場,下方不少人停止聊天,目光轉向舞臺上的顧晨。

“今天帶來一首原創歌曲《天后》,希望大家會喜歡,謝謝。”顧晨簡單的自我介紹,臺下響起了還算熱烈的掌聲,畢竟,這不是KTV,客人不允許上臺。相反,能上舞臺的,都是經過老闆同意,實力還是可以的。

一小段吉他獨奏後,顧晨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終於找到藉口,趁著醉意上心頭,

表達我所有感受;

寂寞漸濃,沉默留在舞池角落,

你說的太少或太多,

都會讓人更惶恐。”

“哇,這聲音好好聽,人長的也帥,該不會這是新來的駐唱吧?”

在靠牆一角的散座裡,坐著兩位漂亮的女生,一位帶著棒球帽,身材高挑,扎著馬尾;另一位頭髮黑長直,一身運動裝打扮,看起來年齡要小點。此時,黑長直美女兩眼放光,緊盯著舞臺上的顧晨,同時打開手機錄像。

“這不是顧晨嗎,怎麼到這當駐唱了?”棒球帽的美女叫李思倩,和顧晨同校,小一屆,是學校校花排行榜第二的存在。

“姐,你認識他?”黑長直美女叫姜羽,是李思倩表妹,剛上魔都電影學院,大一新生。

李思倩沒有回答,而是先聆聽顧晨歌唱。

“我嫉妒你的愛,氣勢如虹,

像個人氣高居不下的天后;

你要的不是我,而是一種虛榮,

有人疼才顯得多麼出眾。

我陷入盲目,狂戀的寬容,

成全了你萬眾寵愛的天后;

若愛只剩誘惑,只剩彼此忍受,

別再互相折磨,

因為我們都有錯。”

李思倩點點頭,趁著吉他獨奏的空隙,和姜宇簡單說了顧晨的事蹟。

“那周雅第一部劇就女二?這個,呵呵,不說都懂。”姜羽一瞬間有些同情顧晨。

李思倩倒是沒有關注這些,畢竟自己是播音主持專業,和顧晨也不是很熟,喝了口果汁,驀然說道:“這傢伙嗓音比以前進步很多,而且,這首歌質量很高。”

“姐,”姜羽發現自己和李思倩不在一個頻道上,不悅道,“你沒發現這首歌是原創嗎,是顧晨自己寫的,歌曲的含義知道嗎?”

李思倩有些尷尬,光顧聽聲音了,不過在表妹面前要維持姐姐的形象,遂瞪了姜羽一眼:“就你話多。”

舞臺上顧晨漸入佳境,開始接著唱:

“推開蒼白的手,推開蒼白的廝守,

管你有多麼失措;

別再叫我,心軟是最致命的脆弱,

我明明都懂卻仍拼死效忠。

我嫉妒你的愛,氣勢如虹,

……

如果有一天愛不再迷惑,

足夠去看清所有是非對錯,

直到那個時候,你在我的心中,

將不再被歌頌,把你當作天后,

不會再是我。”

吉他聲緩緩停止,下方觀眾先是稀稀拉拉的掌聲,隨後聲音越來越大。

“哇,這首歌好好聽,看來這顧晨很有故事哦!”

“要是加以完美的編曲,這首歌足以打榜,不過今日也不虛此行,新歌首發嘛!”

“哇,這橙子自己寫的?難以置信,趙剛啊,這傢伙不唱則已,一唱成名。”

李晉和趙剛坐在角落裡,勾肩搭背。

“你忘了,顧晨以前可是寫過歌的,但自從遇到周雅後,整日情情愛愛,沒了才氣,看樣子,小橙子解脫了。”

李晉眯著小眼睛,繼續說道,“你沒看顧晨唱完後神情迅速恢復如初,這表情,相當到位,如果有攝像機,我要這麼拍……”

“停,停,停。”

不知何時,易恆飛坐到趙剛的身旁,打斷李晉的表演,“要拍攝回去拍去,炫耀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攝像助理,就是一打雜的。”

“你才是打雜的?”李晉不樂意了,開始吹鬍子瞪眼。

“哦,那叫什麼?”易恆飛冷笑一聲。

“額,搬運工。”李晉想不出什麼詞來,只好認慫。

“噗。”

“哈哈。”

易恆飛和趙剛都笑瘋了。

“咳咳,李晉啊,早就和你說了,說話要委婉,哪能叫搬運工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在工地上搬磚呢?”

趙剛娓娓道來:“應該叫不規則物體定向移動工程師,怎麼樣,聽起來高大上吧!”

李晉:“……”

“你可以開著你的二手車滾犢子了。”李晉氣的想打人,有文化了不起啊,就會欺負人!

“你倆夠了哦。”易恆飛受不了了,我這服務員也是什麼定向移動工程師?

果斷結束話題。

那邊,顧晨將吉他還給唐莎莎後,一臉悠閒的和四人相聚,還沒坐穩,就有人來訪。

“你好,顧晨,想不到在這見到你。”李思倩僵硬的舉起右手,和顧晨打招呼。

本來她就和顧晨不是很熟,奈何姜羽一定要拉著自己來見對方,說了半天,李思倩才心軟同意。

“李思倩,你也在這!”顧晨記憶很好,一瞬間就認出對方,校花排行榜上前三的美女,誰不認識啊!

“我表姐喊我有事,去去就來。”孫若桐率先站起身子,同時對易恆飛眨眨眼,找表姐去了。

“上廁所嗎,一起。”易恆飛找個蹩腳的理由,推了推身旁的趙剛。

“走,順便抽根菸。”趙剛拉著還沒緩過神來的李晉,三人一起走了。

顧晨無語,沒有多言,對著李思倩客氣道:“坐啊,喝點什麼?”

“兩杯橙汁吧!”李思倩神色漸漸緩和,沒那麼緊張了。

“好。”顧晨看了看李思倩身旁的長髮美女,點點頭,招呼服務員。

“顧晨,你好,我是李思倩的表妹,姜羽,目前在魔都電影學院表演系,大一。”姜羽紅著臉,向顧晨介紹自己。

顧晨看了看,姜羽形象很好,清純中帶著點成熟,細柳眉,桃花眼,櫻桃小口,額頭飽滿,有些古靈精怪的樣子,而李思倩則端莊多了,畢竟是播音主持專業,長相大氣,就算尷尬也掩蓋不了其強大氣場。

見姜羽拿著手機,攝像頭燈光閃亮,顧晨一怔,隨即笑道:“你還是主播?”

“額,不是啦,我只是微博博主,慕名而來。”姜羽微笑道。

隨後,姜羽提出了幾個關於音樂的問題,顧晨一一解答,十分鐘後,兩位女生離開了,臨走時,姜羽和顧晨互留了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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