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開始吧,這地方這麼詭異,以免出現意外。”申芷若只覺彷彿被什麼東西盯上了,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孟一凡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麼辦法?”
“古修狐早已滅絕,傳聞這裡是世上最後一隻古修狐,被上界幾位高手關在這裡,那幾位高手害怕古修狐逃出去為禍人間,便將其魂魄和身體分離,分別藏在這第九層的兩個角落裡,穆稜武君便是鎮守古修狐的高手之一。”申芷若頓了頓,“若想解除封印,就必須擁有驅獸天賦之人用其血祭奠古修狐的身體,封印一旦解除,古修狐若想魂體歸一便需要吞掉那個擁有驅獸天賦之人,而後神魂歸一便會處於虛弱狀態,是契約的最好時機。”
“原來如此。”孟一凡恍然大悟。
“要找到古修狐的身體也不難……因為一旦踏入第九層,不論你怎麼走,都會回到一處祭臺,就是那裡……看!”申芷若欣喜若狂的指著前方一處巨大的高臺。
高臺上什麼都看不見,唯有地面上有許多溝壑,密密麻麻如同血管一般,唯一相連的地方便是高臺正中央一處長方形的潛坑,正好可以放下一個人。
慕小翎便被放在那處潛坑裡,申芷若劃破她兩邊的手腕,鮮血一滴一滴的流入溝渠之中,明明只是一滴血,卻突然仿若長河一般,竟快速流動起來。
不多時,霧氣更加濃郁了,還有一股子血腥味不停的充斥眾人的嗅覺。
申芷若滿面瘋狂的盯著地面的如同血管一般的溝渠,不停的嘀咕著:“快了,就快了,我很快就會成為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人,所有人都只能屈服我,我會是第一位女帝,會是這個世界的神。”
申芷若的臉因為瘋狂而扭曲,兩眼猩紅,與地面的顏色不逞多讓。
就在這時,一聲狐狸的吼聲突然出現,一直巨大的,雪白的狐狸不知從何處出現,輕輕嗅著地面的血液的味道,兩條巨大的雪白狐尾輕輕拍打著地面。
古修狐出現了!
“快來,快來朝拜我吧,我就是你的主人!”申芷若被狐狸的樣子深深的迷住了,腳步越來越近,彷彿再往前一步她就能對那個眾人朝拜的畫面更近一步。
就在這時,變化突起。
古修狐動了,張大嘴巴猛然撲向潛坑,同時,慕小翎也動了,她等的就是這一刻,驟然翻身而起,動作迅猛如豹,一個助跑轉身飛踹。
申芷若毫無準備,被正好踹在肚子上,整個人被踹飛了,正巧落在那潛坑上,下一秒,古修狐到了,一口將申芷若吞進腹中。
這滿地都是她慕小翎的血液,血有了,她立即唸咒:“以我之血,祭爾之靈,萬獸朝拜,驅獸為尊。”
眾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當他們反應過來時,慕小翎已經唸完最後一個字。
一道柔和的白光將這一人一狐覆蓋其中。
這次並沒有出現契約饕鬄時那種影響,只是白光慢慢散開,多出一個青年男人。
男人一身雪色寬袖袍服,面容清冷絕美,一頭雪發披散在後背,頭頂上還有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男人小心翼翼將慕小翎抱在懷裡,琥珀色的眸子映出慕小翎的臉龐,溫柔的彷彿能溺出水來,“主人,剩下的事交給我吧。”
慕小翎被放了那麼多血,又強行契約,著實已經極為虛弱,她費力的睜開眼皮,聲音輕飄飄的,彷彿風一吹就散了,“你叫什麼名字?”
古修狐微微搖了搖頭,長長的銀髮隨著他的動作出現一波波淡淡的波浪,“我沒有名字,請主人賜名。”
慕小翎扯了扯嘴角:“那便叫你阿修吧。”
“阿修?”古修狐笑了,仿若冰雪初融:“我喜歡這個名字,謝謝,主人叫什麼名字?”
“慕小翎。”
眾人哆哆嗦嗦,臉色慘白,申豹強撐著發軟的兩腿,對著古修狐大喊:“你……你快把我家大小姐還來,她叫申芷若,她才是你的主人!”
“就那個廢物嗎?”阿修看向眾人,琥珀色的雙眸一旦離開主人,便只剩下一片冷漠,“想要,便還給你們好了。”
只見一陣輕風吹過,一個皮包骨的乾屍掉在申豹面前,乾屍明顯是個女屍,雙目大睜,似乎根本不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身上穿著的衣著和頭上的飾品,赫然就是申芷若。
然而現在申芷若的樣子,只讓人感到恐懼。
申豹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看了眼旁邊的申蝶兒,然而申蝶兒的狀態比他好不了多少。
孟一凡倒是冷靜不少:“我們三個一起上,現在古修狐還沒完全恢復,再待一會,怕是必死無疑了。”
申豹咬著牙,破釜沉舟:“好。”
“商量好了?”阿修抬了抬眼皮,上古靈獸即便仍舊虛弱也不是屈屈武者能夠應付的,只見他揮了揮手,一陣寒風颳過,眨眼間便將申豹和申蝶兒二人活生生凍死了。
阿修的聲音毫無起伏,“到你了。”
“別殺他。”慕小翎虛弱的睜開眼,“留他一命。”
“是,主人。”
慕小翎休息一會,吞下一顆補充血氣的丹藥,總算不用再讓阿修抱著了,自己下地走到孟一凡身前,“做個交易如何?”
孟一凡看她:“什麼交易?”
慕小翎:“我會助你孟家掌管雲來城,作為交換,孟家以後必須以我的號令為首。”
孟一凡慘然一笑:“這與申家有何區別。”
“你心目中的孟家是什麼樣子,是偏安一偶在這雲來城,還是更進一步?”
孟一凡只覺心臟越跳越快,血液彷彿燃燒了一般,“你……什麼意思?”
慕小翎盯著他:“你想孟家站在諸國之上嗎?”
想,做夢都想!
孟一凡用眼睛明確地回答了這個問題,這女孩儘管年紀輕輕,卻是萬中無一的驅獸天賦,如今又契約了古修狐,站在諸國之上啊,可曾有一個世家能達到這般地步。
答應吧。
這對他,對孟家而言,是唯一的機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