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還沒完全清醒，腦袋裡混亂不堪，宿醉的疲憊感讓她懶得理會唐清羽的話，她不耐煩地回應了一聲，隨後手指一滑，直接掛斷了電話。
唐清羽那令人惱火的語氣像是在她的腦海中迴響，她煩躁地揉了揉頭髮，翻了個身，試圖讓自己再睡一會兒。
在軍校待了四年，林知的作息早就固定了，如果不是昨晚喝了酒還去醫院折騰了好一會，睡晚了，她也不至於起不來。
但是吧，她這個人，起床氣特別大。
…
唐清羽在公司吃了早飯後便開始忙工作，心情出奇的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已經到了十點，辦公室裡依舊沒有林知的身影。
唐清羽心情更加愉悅了。
他打開電腦處理著公司事務，頭腦清晰，思路流暢，彷彿從未如此輕鬆過，沒有林知在身邊添堵，不用時不時擔心她惹出什麼亂子，生活彷彿一下子變得順利了許多。
唐清羽倒是希望林知永遠都不要來，這樣自己可以完全按照公司規定，把她名正言順地趕走，不用再浪費時間和精力處理她的各種麻煩。
突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來電顯示著“林遠洋”的名字。
唐清羽微微挑眉，心裡有所預料，但還是鎮定自若地接起了電話。
“林董。”他先是恭敬地問候。
“清羽，最近公司項目進展得怎麼樣了？”
唐清羽心中暗自腹誹了一句老狐狸，公司近況明明昨天才彙報過，今天這通電話分明就是為了林知打過來的。
偏偏林遠洋要先在別的事情上繞一繞。
唐清羽微微一笑，語氣平和：“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特別是您上次提到的幾個項目，我們的進展還不錯，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後續的執行方面也很順利。”
“不錯，做得很好。”林遠洋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滿意，“你一直很靠譜，我就知道交給你我放心。”
林遠洋微微頓了頓，隨後語氣不動聲色地轉入正題。
“知知表現怎麼樣？你們也相處了一天了，她沒給你添亂吧？”
林遠洋終於提到了林知，唐清羽面上依舊帶著禮貌的微笑，語氣謙和：“林董，您知道的，林小姐她有自己的性格和方式，作為領導，我一直很尊重她的獨立性，儘量給她一些空間，不過，她可能還在適應公司節奏，工作上稍微顯得……有點放鬆。”
他說到“放鬆”時，特意拖長了音，給人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林遠洋一聽，眉頭微微皺起，聲音有些低沉：“放鬆？什麼意思？”
唐清羽唇角一彎，繼續說道：“其實昨天的工作進展還算不錯，不過……今天早上到現在，我還沒看到她過來，公司上午的會議她也沒參加，可能是因為昨晚太累了，還在休息吧。我本來打算給她多點時間，但考慮到這是工作，我給她打了電話，結果……電話被掛了。”
他的話說得很含蓄，拐彎抹角地告狀。
唐清羽知道，林遠洋不是那種會輕易慣著女兒的人，尤其是工作上的事情，他更加看重紀律和責任感。
電話那頭的林遠洋沉默了一會兒，顯然是在思考唐清羽的話。他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也早料到林知對工作不上心的態度，但聽到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讓他火冒三丈。
“她還沒來上班？”林遠洋的聲音低沉，已經帶上了幾分怒氣。
唐清羽不急不緩地補充道：“是的，不過林小姐畢竟是您的女兒，我不敢輕易下結論，萬一是生病了或是其他…所以沒有催她太多，怕影響她的心情。公司雖然有制度，但我知道您肯定不希望她感到太大壓力。”
這句話既顯得他“體貼周到”，又在潛移默化中將責任推回給了林遠洋。
林遠洋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出來，他冷哼了一聲：“這丫頭！既然她還沒來上班，我來處理！”
唐清羽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暗自得意，但依然保持著一副謙恭的態度：“林董，您消消氣，小孩子是這樣的，若是有任何需要我處理的事情，您隨時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