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谕心头微动,如果能够见到大掌柜,甚至能够与大掌柜搭上关系,那以后或许他还能有机会成为江家的核心人物。
相比于铁匠铺,江家那可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毕竟江家本族即便是在整个朝天府里,那可都算是一方大族,而在石塘城这一脉江家分支,虽然不如府城那般强大,但也成了石塘城最顶尖的几大势力之一。
要是能成为江家的高层,那在石塘城才是真正的人上人。
在李鸩鹤的带领下,江天谕随同来到铁匠铺后院一处大宅中,这处大宅处于铁匠铺最深处,院子里面还种有一棵近乎十丈高耸的老柳树,边上还建有一处假山鱼池,看上去就是一处小型园林宅院。
相比于这里,前身那间泥土屋就诠释何为云泥之别。
而在宅院厅里,一名看上去四五十岁还处于壮年的男子正煮着茶水,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短褂,身体看上去不算精壮,皮肤也不像是他们那般变成了古铜色,很白,更是有种像是读书人般的儒雅气息。
看到李鸩鹤带人走来,男子抬头看去,脸上露出少许笑容,指着身旁的座位道:“李老来了?坐。”
“刚好算着你们过来的时间,泡了一壶上好龙虎天山春芽茶水,你们尝尝。”
李鸩鹤带着江天谕恭敬走近,拱手俯身施礼道:“大掌柜。”
江天谕也跟着一同恭敬施礼道:“大掌柜。”
男子轻轻笑着颔首,请李鸩鹤和江天谕一同坐下,随后给两人亲自倒上一杯茶水,等到各自喝了一杯茶水后,他目光才落在江天谕身上。
大掌柜真名为江邹尨,除了是江氏铁匠铺大掌柜身份外,还是江家石塘城一脉三长老,年岁比江天谕略大两岁,刚好五十。
江邹尨惊奇看着江天谕,道:“早就听说李老手底下有着一位江家的徒弟,只是以前都没见过,你叫什么?以前是江家哪一房的人?”
江天谕思索前身记忆,江家哪一房…….这个还真是有点迷糊,不过好在片刻后他想到什么,道:“应该是五房族人,这些年回去家族祖祠祭拜,我也是跟随在五房后方,曾经我父亲他们也是如此。”
江邹尨闻言颔首:“五房…….那估计有点远了。”
当年江家来了石塘城立足后,五房因为人丁不旺的缘故最终没落,如今的江家早已没了五房一系。
不过不要紧,同为江家血脉族人,只要有本事那他们并不会拒之门外,想要重回江家族谱也不是没有可能。
前提是,是自己需要有价值。
江家并不养废物。
哪怕是嫡系,只要你没有能力、没有实力,那除了得到可以度日的钱财外,其他什么都不会有。
后人如果也没有能力、实力,那么最终也会逐渐沦为家族边缘的旁系族人。
正因为如此,江家来了石塘城的这一脉才能成为石塘城最顶尖的几大势力之一,没有丢江家的脸。
李鸩鹤这时拿出以兽皮剑鞘包裹的青鳞剑递给江邹尨察看,道:“大掌柜,这是今天我亲眼看着天谕锻造的极品青鳞剑,您看看质量如何。”
江邹尨来了点兴趣,接过那柄剑将其拔出同时手轻轻一抖,顿时间,手里青鳞剑迸发出一阵剑鸣之音,锋芒毕露。
听着这剑鸣之音以及剑刃的锋芒,江邹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赞了一句道:“好剑。”
虽然只是一阶兵刃,但这青鳞剑的质量在极品之中也算是上乘,称得上这一句赞赏。
如此锻造技艺,哪怕是在铁匠铺那些大师傅里,也能排得上前三了啊。
而这柄剑还是出自他们江家人之手,江邹尨自然不会吝惜自己的赞赏。
江邹尨脸上露出满意神色,把手里的剑合上扔回去给李鸩鹤,随后看向江天谕道:“我比你年长两岁,以后就直呼你天谕吧。”
“既然你已经能够锻造出极品兵刃,那行,以后你便是铁匠铺的大师傅之一。”
“而作为铁匠铺的大师傅,你总共可以带三名学徒,以及要五名帮工,哪怕那些学徒出师,也可以让他们继续留在你手下。”
“同时,你想要锻造什么兵器,或是宝甲都可以前往库房提取材料,不受限制。”
“好好努力,要是你以后能够锻造出完美兵刃,乃至是二阶兵刃,那你想要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我还可以向家族提议,重新将你纳入族谱之中,成为江家新的嫡系族人。”
江天谕还没什么反应,旁边李鸩鹤脸上却是已经露出满脸喜色,甚至心底下都有些骇然。
大掌柜这一番话可谓是推心置腹啊。
直接把所有条件好处全都摆了出来,只要你做到,那你就能够得到这些。
这是李鸩鹤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可见这个江姓到底有多么重要,在江氏铁匠铺里,简直就是通往高层的最好捷径。
可别以为这只是画的大饼,李鸩鹤可以肯定,要是自己徒弟江天谕能够做到,那这些东西他就肯定能够得到。
而且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就更是表示,江邹尨这是把同为江家族人的江天谕当做了心腹亲信培养。
哪怕以后江天谕实力再难进步,有着大掌柜的助力,接替他库房管事的位置应该也不难。
“多谢大掌柜。”李鸩鹤连忙道谢。
这时,外面一人走了进来,看了眼江天谕和李鸩鹤,随后来到江邹尨跟前低声道:“大掌柜,外面来了一位衙役,说天谕锻兵师家里房子失火烧了,据查似乎是有人刻意纵火所为,但目前还没查出来是谁。”
江邹尨、李鸩鹤、江天谕三人闻言都愣了。
江天谕面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自己房子失火烧了?被人纵火?
江邹尨以及李鸩鹤两人的面色都有几分古怪。
江邹尨还不知道,但李鸩鹤却知道江天谕那房子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泥土房,谁闲得慌去烧了它?
李鸩鹤看向江天谕轻轻皱眉道:“天谕你这几天可有得罪什么人?”
江天谕正想说没有,可忽然间他想到昨天在库房外遇上大师兄乔虎铜的事情,他眉头皱起。
这时,江邹尨摆摆手看向江天谕道:“我在桂鸯巷还有一处一进小院空着,天谕你暂时先住进去吧。”
“至于房子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要是解决不了那可以跟我说,铁匠铺再替你查查。”
从宅子出来,江天谕深吸口气,有些兴奋又有无语。
兴奋的是这一次见大掌柜收获超乎他预料,除了大师傅的权势外,没想到还能白白得到一处一进小院。
但是想到自己房子被人放火烧了,他心头又是一阵惊怒。
‘乔虎铜,你的气量不会真的这么小吧?就那么一句话的事情,你竟然找人放火烧了我家?’
他面色有些阴沉,也顾不上跟高青牛等人说自己晋升大师傅的事情,就匆匆离开铁匠铺往家里赶去。
放火这事情背后可能是乔虎铜做的他并没有跟李鸩鹤以及江邹尨提及,到底是不是,还得要先查了才能确定。
只是就在江天谕面色阴沉走上铁匠铺的时候,不远处一个茶摊上负责盯梢的一人神色微动,从怀里翻出一个画像再次看了看,心里嘀咕:“是他。”
随后他结了茶水的账站起来,远远跟在江天谕身后,直至来到一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