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主子会喝醉?不会是周翰林下药了吧?
长远表情凝重,就要拔剑将周砚拿下。
卫循低头捂着嘴轻咳一声,长远拔剑的手移开,连忙上前扶住他。
“爷,您怎么喝了这么多……”
周砚搀扶着他另一边,见长远问起,笑着解释道,“我和卫大人一见如故,免不了多喝了几杯。”
“这样啊。”长远明显不信。
“是周某的错,自然要周某护送卫大人回府。”
“不……”长远没想到周砚竟然要送他们,连忙拒绝,可是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手心便被捏了一下。
长远会意,知道这是主子给自己提示呢。
“那……那好吧,劳烦周翰林了。”
安宁侯府离景园并不远,到家时卫循身上的酒气还未散,这也让周砚提起的心落了下去。
只有卫循醉着,他后面的计划才能正常进行。
周砚跟着长远将卫循扶进了外院,卫循的院子和他的人一样,冷清简洁,周砚环顾一周,突然开口。
“卫大人身边伺候的人呢?”
“您是想问院里的丫鬟婆子吧?”长远边给卫循脱去官服,边回话,“我家大人不习惯那么多人伺候,身边用惯的只有我一个。”
“哦?那姨娘也不在吗?”
周砚攥着手,语气小心翼翼。
长远此时难得机灵一回,“您这话说的,我家爷一身酒气,哪里舍得让谢主子伺候啊。”
所以,他注定见不到阿鸢了?
周砚眼中闪过失落,也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既然卫大人已经到家,那周某便走了。”
“小的送您。”
长远起身,周砚摆了摆手,“不必,你伺候好你家主子即可。”
“那小的让下人带您出去。”
长远叫来郑嬷嬷,周砚跟着她往外走。
这边两人刚出门,卫循便从榻上起身。
他清明的眼神哪里有一点醉意。
“爷?”
长远不知道周砚的身份,自然不懂自家爷为何装醉。
卫循脸色冷着,未解答他的疑惑,开口道,“备水,让阿鸢进来伺候。”
……
周砚跟着郑嬷嬷走到二道门处,往里便是玉清院。
他脚步顿住,似不经意的提起,“这院子清静,住的是何人?”
郑嬷嬷头次见主子有客上门,以为他是主子的好友。
“回大人的话,这里住的是我家世子爷的院里人。”
“哦?”周砚脚步放得更慢,眼神落在玉清院迟迟不舍得移开。
“听闻卫大人对妾室十分宠爱,可是真的?”
郑嬷嬷眼露诧异,实在是周砚这话有些逾矩,可周砚迫切想知道阿鸢的消息,所有人都告诉他阿鸢过得很好,可若不能亲眼看见,他绝不会相信。
他了解阿鸢,那是个吃再多苦也不会说出来的人。
他怕她受委屈。
郑嬷嬷收回眼神,心中已经升起戒备,“自然是真的,我家大人虽性子冷淡,可对谢主子却是极好。”
长远是她的干儿子,沈家的事她可是一清二楚,沈娘子不过让谢主子烫到手,世子爷便将沈大人养外室的隐秘给捅开了。
现在沈家名声臭的不行,连沈娘子也跟着名声大减。
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最知道世子爷有多护短了。
“是吗……”
周砚喃喃自语,又往玉清院看了一眼。
即使卫循对阿鸢好又如何,他到底给不了阿鸢名分。
与其做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不如放手让她飞。
周砚敛下眸子,遮住眼里的戾气,他早晚会带阿鸢走的。
阿鸢,等我。
……
玉清院。
今晚阿鸢睡得晚一些,她手中的屏风绣了一半,已经能看出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