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间屋子,都是聂北辰按照我的喜好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即便后来他那样伤我,我也舍不得挪动一分一毫。
如今他却带人亲手毁了,就连我千辛万苦搜罗来的稀有药材也成了碎渣。
聂北辰冷着脸,居高临下地质问。
“你给宁汐的香囊里,究竟放了什么,害得她起了一身红疹!”“是我招惹的宁汐,她又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害她?”凝香从未见过聂北辰疾言厉色的模样,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他的双腿。
“小将军莫要冤枉了我们姑娘,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她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会去害人?”“可怜我们姑娘为了赶上你们新婚,拖着受伤的身子也要做那劳什子的香囊!”聂北辰将她一脚踢开,拔出配剑抵上我的脖子。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但你不该迁怒宁汐!”眼前的男子好陌生,没有半分我记忆中的样子。
我连忙扶起抽泣地凝香,低声安慰,心中升起厚重的无力感,淡淡摇头,“表兄,不是我做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从前的事我当真已经放下了”聂北辰握剑的手顿了顿,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宁汐赶来看到这副情景,大惊失色,连忙扯回他的手。
“北辰,你这是做什么?”“我早让你不要冲动误会了若兰妹妹,刚刚太医来查过了,不是那香囊的事,许是我这些天贪玩,碰上了什么花粉才长了疹子。”
聂北辰有些懊恼地收手,淡淡说了句,“原来是这样。”
又转头看向宁汐,疼惜不已。
“大夫说了你现在不能吹风,怎么还这样任性跑出来,若真留了疤可怎么是好?”宁汐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我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忍不住苦笑。
原来,沉稳有度的聂小将军也会是非不分地污蔑人。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若兰,对不住,这次是我冲动了,屋子我会让他们恢复原样”“等等,你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婚之物?”他指着被蹂躏践踏成一团的红色,警惕地大量着我。
宁汐显然也有些意外,试探着开口。
“妹妹,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对北辰还没死心?”“难不成,妹妹是生了替嫁的心思?”聂北辰眼神越发冷厉,像是要把我看穿。
我扬起脸,扯着嘴角。
“郡主别误会,三日后便是我的婚期,自然得准备些大婚物件”我话还未说完,聂北辰脸色越发难看,暴怒出声。
“林若兰,你什么时候变得谎话连篇了,你要成婚我怎么不知道?”“你觉得心事被戳穿丢了面子也情有可原,可你不能拿婚姻大事来做幌子!”原来,我在聂北辰心中竟是这样不堪的女子。
一时间,我无言以对,唯有沉默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