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意拉長了最後的語調,在這四周白縞的靈堂裡顯得尤為恐怖。
下一刻,一股大力朝我的腹部襲來。
喉間湧上一股厚重的鐵鏽味。
我的脖頸被人死死地掐住。
賀懷瑾的臉在我面前放大,他眸色猩紅,青筋暴起:“賤人!你居然敢動這種心思!信不信我先殺了你?!”閨蜜忍著疼過來扳他的手:“賀懷瑾你幹什麼?快放開茉茉!”閨蜜哪裡是他的對手?他的手愈發用力,強烈的窒息感讓我面色漲紅。
我感覺再差一點,再遲一點。
我就真的死在了賀懷瑾的手裡。
但在最後關頭,賀懷瑾放開了我。
不是因為他心有不忍。
而是因為他口袋裡的電話鈴聲響起。
一首甜到發膩的情歌。
那是唐棠的專屬。
3賀懷瑾調整了一下情緒,隨即接通了電話。
唐棠在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
不消片刻,賀懷瑾連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他掛斷電話,狹長的眼眸嫌惡地瞥過我和閨蜜,冷聲道:“我還有要事,先不跟你們計較今天的事。”
“但周茉,你要是還敢有今天這種心思,你們還敢聯起手來搞今天這種把戲——”“我一定讓你們爸媽真死!到時候,你們就準備辦真正的葬禮!”說罷,他與賀懷瑜轉身離去。
短時間的窒息,讓我頭腦一陣發暈。
閨蜜替我順著氣:“茉茉,沒事吧?”我搖了搖頭,隨即伸手抱住了她。
賀懷瑾和賀懷瑜,親手斬斷了我和閨蜜對他們的最後一絲愛意。
從此刻開始,我們倆,就只有彼此了。
我們本不想再踏進賀家。
但我們必須先回去一趟收拾行李和證件。
今天這個日子是真不好。
回賀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將我和閨蜜淋成了落湯雞。
打開大門的一瞬間,屋內的歡聲笑語爭先恐後地鑽入耳中。
“懷瑾哥哥,我都說了腳沒事啦,你不用抱我走的~”“懷瑜哥哥,這家店超級難買的,你好厲害哦~”回應她的賀懷瑾和賀懷瑜,聲音一個比一個寵溺:“就算沒傷到筋骨也要多注意,走路傷腳,我抱你就好了。”
“這有什麼難買的,只要你喜歡,我明天再去排!”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在過去的四年裡,賀懷瑾連為我端一杯水都覺得麻煩。
閨蜜想吃網紅店的限量甜品,卻被賀懷瑜訓斥矯情。
唐棠最先發現站在門口的我和閨蜜。
她驚訝地捂住嘴:“天哪,姐姐們是怎麼了?怎麼全身都溼了?”“對不起啊姐姐,懷瑾哥和懷瑜哥去接我出院了,所以才沒去接你們,你們不要生氣哦~”說著她又向身邊的兩個男人抱怨道:“都說啦不要你們來接,你們非要來!”“還去幫我買這麼難排的點心,還非得自己來照顧我,這下耽誤時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