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一双眼睛将这些尽收眼底，垂落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顾奶奶的寿宴办的盛大，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顾西风像个跟屁虫一样紧紧跟在宋清菡身边，任凭她怎么冷眼都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样子。
“顾总，您也分出眼来瞧瞧我们这些人啊，瞧你这样，老婆还能跑了不成？”有人笑着打趣，顾西风一把抱住宋清菡，黏腻地将头凑在她的颈边。
“我老婆这么好，当然要跟紧一点喽。”
众人哄笑，脖颈被湿润的呼吸缠绕，让她想起那个称得上屈辱的晚上，宋清菡胃中感到一阵翻腾，连忙推开顾西风向卫生间跑去。
卫生间里她吐的昏天黑地，觉着肠胃被反复揉搅，团成一块。
宋清菡苍白着一张脸靠在清洗台上，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见状，顾西风跟上前去，却在半道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躲在墙后探头探脑。
“不是不让你出门吗？”他拉过南希，四处确认没人后低声呵斥。
南希像往常一样拉住他的手做娇憨状。
“哥哥，我闷的慌嘛，人家只是想来看看，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她的目光落到探寻着走来的人影身上，倾身向前，吻住了顾西风。
“混账！顾家的脸面全让你给丢尽了！”担心宋清菡的顾奶奶赶来，却看到眼前这一幕，气急攻心下晕倒在地。
宋清菡忐忑不安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外面已经乱了套。
“发生了一些事情，顾奶奶被送去医院了，别着急，我送你过去。”
余遂生已经等在门口，一眼看到宋清菡，递给她一杯热水，然后示意司机开车。
他们赶到时，顾西风正在安慰哭哭啼啼的南希，宋清菡已经猜了个大概。
抢救室手术中的灯光红的吓人，让她想起自己的奶奶。
她红着双眼紧盯着顾西风和他身旁的南希。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顾西风，我告诉过你奶奶她不能再受刺激！”“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她质问着上前，感觉到宋清菡不对劲，余遂生想要拉住却被推开。
“不是的，清菡姐，你别怪哥哥，都是我，是我不好，我也没有想到奶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宋清菡感觉到小腹阵阵坠痛，满头冷汗地停在原地。
南希还在不停地念叨，顾西风也凑上前询问她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人声，机械声，嘈杂不已。
“妈！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一阵痛哭声传来，宋清菡感觉心脏停止了一秒，恍惚中，她好像听到检测仪变成一条直线的声音。
“都给我滚开！”她毫无章法地挥开身前围绕的人，但空气始终粘稠地让人无法呼吸。
眼前陷入一阵阵黑暗，她看见红灯灭了。
病床上被推出的人，盖着白布。
时间好像又突然回到了四年前，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间里，奶奶也是这样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