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卻做不到。
我搖了搖頭：「坐哪裡不是坐呢，快開車吧，要遲到了。
」他依舊不依不饒：「你是想吵架嗎？從你回來就這樣半死不活的和我說話，這是幹嘛！」我剛想解釋沒有，他就嘲諷道：「你還在怪我那天給悅可慶生嗎？」「顧明朗沒想到你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小肚雞腸，她不過小孩子心性，你非要和她掙個高低嗎？」「就對我們八年感情毫無信任嗎？」見我沒有半點想要同他爭吵的模樣，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將氣撒在車上，油門踩到底，本來半個小時的路程，生生縮減一半，絲毫沒有考慮暈車的我。
下車後我腳步虛浮，緩了好一會兒，他自顧自的按了電梯上去。
坐在工位上，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
旁邊同事見我空閒下來，忍不住向我抱怨道：「明朗姐，你能不能讓岑總把譚悅可開了？」「這段時間我們真的不知道給譚悅可擦了多少次屁股，她那個水平好意思說是美院畢業的啊！」她滿臉痛苦，手狠狠錘著桌子，咬牙切齒：「我就是拉個小朋友來也比她畫的好。
」我哪裡有能力可以左右岑雲霆的決定，從前不行，現在更是不行。
關於錄用譚悅可這件事，當初我是持反對意見的。
她的能力確實難以勝任，於公過不去。
岑雲霆聽了我的理由後，挑眉不悅道：「那什麼樣的能力才能勝任，你不也只是二流美院畢業的。
」「不給新人成長的機會，她永遠能力不夠。
」思及此，我遞了個糖果過去，笑著安慰道：「岑總有他自己的考慮吧。
」她還想問什麼，岑雲霆打了內線電話讓我上去。
推門，裡面譚悅可也在，眼眶通紅，還不停的抽泣。
男人將手中文件遞給我，沉聲道：「明天能交稿嗎？」我翻開文件，明明一週前就已經定下的事情怎麼會搞到現在，不解望向他。
譚悅可甜膩的聲音響起：「對不起，明朗姐都是我的錯，我把這份文件放錯了地方今天才看見。
」岑雲霆輕咳一聲，試圖掩飾當下尷尬：「悅可也是事情太多了才會忘記。
」「你就別在這裡問東問西，趕緊去出圖紙吧。
」這樣的紕漏也可以輕輕揭過？從前一起創業的時候，我不過是畫圖到深夜忘記給客戶回郵件，就被他在早會上罵的狗血淋頭，那又算什麼。
見我黑著臉，男人面上露出不悅：「顧明朗你是不願意嗎？」「難道不為公司的利益考慮嗎？只考慮自己嗎？」我還沒開口。
他眉心緊蹙：「你有什麼事情就衝我來，別拿工作開玩笑。
」「這個方案你今天晚上必須拿。
」男人強壓著怒火好像是在外人面前維護我的尊嚴。
殊不知我的尊嚴就是被他踩在腳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