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孟柯有些尷尬。
裴松越察覺到了,筷子一撂:“夏榆,長輩敬酒不能拒。”
我怔了一下。
而後自嘲的笑了一聲。
我端起杯子剛要喝,卻突然嗆了一下,彎腰劇烈咳了起來。
“呀夏榆,你的手怎麼了?”3孟柯突然驚呼一聲。
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是那天兇手抓住我時,在我手腕留下的痕跡。
像這樣的淤痕,我身上還有很多。
裴松越自然也看到了,他沉著臉,冷聲道:“怎麼回事?誰幹的?”孟柯也一臉焦急的看向我:“是啊夏榆,要是被欺負了,說出來我們一定替你做主。”
我拉下袖子,隨便找了個藉口:“沒什麼,昨天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裴松越眯了眯眼,顯然不太相信。
孟柯卻大大鬆了口氣,還朝我眨了眨眼:“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被誰欺負了呢。”
“話說夏榆今年也20了吧,我有個表哥,長得一表人才,要不介紹你們認識認識?”我剛要拒絕。
裴松樾開口了:“去認識一下新朋友也好,省得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我白著臉,難以置信的望向小叔。
他一向管我管得很嚴,不許我和男生來往,九點之前必須到家。
這還是他第一次把我往外堆。
他已經這麼厭惡我了嗎?我是不是不該回來?我將眼中的酸意憋了回去,乖巧道:“好,我聽小叔小嬸的。”
聽到這個稱呼,兩人皆是一愣。
裴松樾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孟柯臉一下就紅了:“哎呀,我們還沒結婚呢。”
我笑笑:“這不是遲早的嘛。”
裴松樾笑著握住她的手:“我是她小叔,她自是該喚你一聲小嬸。”
孟柯嬌嗔的拍了他一下。
我沒再理會二人,收回視線默默低頭扒飯,吃完我回了房間。
這次回來我本來有好多話想跟他說,有好多事情想和他做,卻忘了問他願不願意。
那天直到吃晚飯,我都沒有下樓。
我躲在房間畫兇手肖像。
即使過去再久,我都不會忘記那個惡魔的臉。
在我徹底消失之前,我一定要把他抓到,不讓他再去禍害別人。
孟柯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中午就帶我去見她表哥。
裴松樾親自把我們送過去,之後因為公司有事提前走了。
我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時人已經到了,我剛要走過去,透過窗玻璃看清來人長相時,我腳步一頓,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我幾乎是跌跌撞撞離開餐廳。
孟柯表哥怎麼會是殺害我的那個兇手?我白著一張臉,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不小心腳下一崴跌坐在地。
路人見我臉色不好,將我扶起來,問我需不需要去醫院。
眼看有人撥打了120,我急忙攔住:“不,不能去醫院。”
要是在醫院查出什麼,說不定我會被當成怪物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