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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我媽招贅了,後爸是個迷糊帥哥。

他只比我大八歲,卻連基本的生活自理都不會。

今天豆漿裡放鹽,明天做菜把將妹妹的臉燙了幾個水泡。

後爸給妹妹找藥,卻將酒精塗在了破皮的傷口上。

妹妹疼得哇哇哭,他卻委屈地在視頻裡對媽媽訴苦:“我又不會做飯。”

“是妹妹自己用酒精塗的。”

媽媽怪妹妹不懂事,我直接將她拉黑,看著後爸冷笑連連。

安分多年,媽媽怕是忘了我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雙十一的前一天,剛入贅的後爸徐波將沒解凍的肉扔進冒煙的油鍋裡。

他拿著鍋蓋擋住自己,九歲大的妹妹卻被蹦出來的熱油濺了一臉。

徐波給妹妹擦藥,卻將酒精棉籤直接往妹妹臉上的傷口上懟。

妹妹疼得哇哇大哭,打電話找我哭訴,我連夜給導師請假改簽飛回家裡,將妹妹送去了醫院掛急診。

接診的醫生指著我不停數落。

“都這麼大的人了,看不到酒精棉籤包裝上的字啊?”
“酒精會刺激傷口不知道嗎?”
“孩子還那麼小,臉上皮膚那麼嫩,本來好好養不會留疤的,現在恐怕以後都會留印子了。”

醫生帶著護士在清創室給妹妹處理,我忍著氣給出差的媽媽打視頻。

誰知道匆匆趕來的徐波一把搶過電話,惡人先告狀,在視頻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老婆,我之前從來沒有做過飯你是知道的,我哪裡清楚凍的肉不能往油鍋裡放嘛。”

“我在廚房學著做飯給妞妞吃,我哪裡知道她會突然開門闖進來。”

“都怪我,當時沒有把廚房的門關好,才害得妞妞受傷。”

“我給妞妞找燙傷膏,她自己把酒精棉籤的包裝撕了。”

“都怪我,沒有仔細查看,才用了那棉籤,害妹妹受罪了”
我抱著胸看他的表演,止不住地冷笑。

剛才在打車來醫院的路上,妹妹可給我說了另一個版本。

是徐波強制把她拉到灶臺邊的,美名其曰女孩子要早點學會做飯。

酒精棉籤也是徐波自己拿的,他說為了避免傷口感染,要先消毒才能上藥膏。

從頭到尾都沒在意過妹妹的抗拒。

媽媽不知道,國慶的時候,因為她執意要將這個二十八歲男人招贅進門,我不放心九歲妹妹的安全,在返校前悄悄在家裡的各個角落裡安裝了攝像頭。

我在車上調出監控,確認妹妹說的是真話,正準備打電話把監控的事情告訴媽媽。

沒想到徐波這個賤人,竟然敢睜眼說瞎話,顛倒是非。

而讓我更沒想到的是,我媽竟然信了。

她讓徐波把手機還我,然後睡眼朦朧地在電話裡對我不耐煩地說道。

“你爸爸不是故意的,回去讓他給妞妞道個歉,這事情就過了。”

“你爸人不壞,就是以前沒做過家務而已,他已經為了這個家庭努力學了,偶爾做不好,也情有可原的嘛。”

“我還在外面出差,過兩天回來了給妞妞買她喜歡的那件公主裙,你安撫安撫。”

我心中怒氣上湧,沉聲問她:“妹妹從來不說謊,你信他不信妹妹?”
我媽不耐煩地揉了一下眼睛,看都沒看我一眼。

“她怎麼不說謊了,這段時間哪天不說幾句謊話,你爸爸哪一次不是耐心地陪她,偏她驕縱,不領情,又哭又鬧。”

“這還不是你慣的!”
“不準慣著她了,無法無天了還!”
我呵了一聲,道:“首先,他不是我爸,其次,妹妹沒有說謊,最後,你要是不管教你男人,就別怪我動手了!”
我啪地將視頻掛斷,看著徐波冷笑連連。

“你是現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媽,還是我報警告你虐待兒童?”
2
徐波顯然沒想到我直接開大,明顯的慌了一下。

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神情愧疚地道:“子君,對不起,我承認是我做得不好。

我認識你媽媽前從來沒做過這些,我也在努力去學,你給爸爸一點時間好嗎?”
我心中一陣反胃。

“打住,你不是我爸,我也沒有隻比我大八歲的爹!”
“之前不會就算了,你是小腦萎縮了還是怎麼,一個二十八歲的成年人了,飯不會做生活不能自理也就罷了,你連酒精接觸傷口會刺激也不懂?”
“孩子疼得哭成那樣,你連個電話也不會打?她沒當過大人你沒當過孩子?”
我心裡有一股氣,逮著他就瘋狂輸出。

可能是覺得被我這個【孩子】訓斥有點丟面,徐波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怒目張口就要說什麼,抬眼看到我後面,臉色鉅變,重新換上了一副討好卑微的表情。

“子君,是我錯了,我對不起妹妹,也對不起你。

你們從小嬌生慣養,你媽媽很早就對我說過,可我太愛你媽媽了,所以是我這個後爸做得不夠好”
我忍不住皺眉,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味。

不容我多想,我身後就立刻傳來了指指點點的聲音。

“原來是後爸啊?”
“嘖,男人入贅也沒什麼好日子過喲,看被這繼女訓斥得像什麼?”
“不過這女孩子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人家剛來不熟悉不是很正常的嗎?好好說就是了,幹嘛這麼當眾給人家落面子”
身後的聲音沒有任何避諱,我回頭看去,剛好看到幾個帶著五六十歲的老阿姨坐在醫院的候診椅子上,腦袋湊在一起嚼舌根。

她們見自己被發現了,聲音反而又大了幾分,生怕我不知道似的。

我撇下徐波,走過去,環抱手臂,站在她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她們瞬間鴉雀無聲,神色之間也有點尷尬,眼神躲閃,就是不敢看我。

我冷笑一聲:“怎麼不說了?我聽著正起勁呢。”

那幾個老阿姨臉色訕訕:“你這小姑娘也是的,我們幾個姐妹聊個天,你非要湊過來聽,多少有點不禮貌了吧?”
“就是,沒見過這麼沒分寸的小姑娘。”

我向來是個禮貌的人,但遇到不禮貌的,我也可以切換,當下臉不紅心不跳地露出一個遺憾的神情,道:
“啊,難道我誤會了,你們不是在說我?”
“我以為你們是在嚼我的舌根呢,那裡有點遠,我聽不清,過來聽清點。”

我這話一齣,幾個老阿姨臉上就有點燒,顧左右而言他,找了個藉口紛紛溜走。

沒有一個能打的。

我一回頭,發現徐波消失不見了。

護士拿了賬單過來:“請問是秦子君女士嗎?這份賬單需要您支付一下。”

我給妹妹掛的是急診,又是深夜,先就診後繳費。

我將其接過來,道:“剛才那男的呢?”
護士剛才看到我和徐波在吵架,但不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語氣斟酌著道:“那位先生說,他身上的錢都在您這裡。”

我握著賬單的手一緊,旋即忍不住笑了。

攏共就三十幾塊錢,徐波竟然連這點錢都掏不出來?
3
妹妹經過醫生的處理,已經包紮過了。

好在燙傷不是很嚴重,反而是那酒精的刺激讓孩子皮膚受不了。

醫生仔細地叮囑了一遍又一遍,我拿了藥,剛走出醫院,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一接聽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秦子君你在幹什麼?”
“你爸就是不小心而已,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你逼死了你親爸,還要把後爸也逼走是不是?”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過是不是,我欠你的嗎?”
“他現在鬧著要離家出走,你趕緊給我回去給他道歉。”

我將妹妹放下,牢牢地牽著她的手,安靜地聽完我媽的謾罵。

等她終於喘口氣的時候,我這才慢條斯理地道:
“媽,你弄錯了一個事實邏輯。

逼死我爸的是你,不是我。

其次徐波是你男人不是我男人,你自己的男人你哄不了關我屁事!”
“要我給他道歉?他配嗎?”
“對了,你轉告他,他弄傷妹妹這個事情,他不拿出個態度出來,我跟他沒完!”
我媽在那頭噎了一下,隨即就爆發了更嚴重的怒火!
“秦子君,你反了天了!他是你長輩!”
我:“我沒有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物長輩!更何況他只大我八歲!你喊一個大你八歲的男人爹,你開得了口?”
我媽吵架向來吵不過我,當場氣的話說不完整,在電話那頭“你你你”了半天,是我先不耐煩了。

“媽,你好歹也是一個上市公司的執行總裁,遇到點屁大的事情就咋咋呼呼的合適嗎?”
我媽似乎找到了能攻擊我的點,立馬反擊:“你也知道我是上市公司的執行總裁,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分錢不是我掙的?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不感恩就罷了,你還要天天氣我。

我不就是想給妞妞找個爸爸嗎?你每一次都搞破壞,就是恨不得我孤獨終老是不是?我把你養到二十歲,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你簡直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又是這套,她似乎總能選擇性遺忘,我從記事開始,她就沒給過一分錢。

“媽,既然你這麼說,那你算算,我從小到大花了你多少錢,多少精力,我還給你?”
我媽那邊消聲了,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她怎麼想的我不在意,我和她的關係在我爸死了以後,就已經降到了冰點。

要不是當時妹妹剛滿月,我媽是個不靠譜的,我恐怕早就直接和她斷絕關係遠走高飛了。

手心傳來了輕輕地拉力,我低頭看去,迎上了妹妹小心翼翼的目光。

“姐姐,你和媽媽又吵架了嗎?是不是因為妞妞?”
我心中泛起一陣疼意,將她抱了起來,撫去她額頭碎髮。

“當然不是因為妞妞啦,妞妞又沒有犯錯。”

妹妹的情緒明顯低落,小手摟著我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腦袋貼著我的臉頰。

“可是姐姐和媽媽在吵架妞妞不喜歡你們吵架。”

我在妹妹面前的時候,都會盡量壓制自己的語氣,儘量心平氣和地和我媽說話。

但小孩子什麼都懂,只是一點細微的情緒變化她都能感應出來。

因此,每一次,我的語氣中,話語裡聽不出爭吵,她也能敏銳地察覺到真相。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擠出一個笑容安撫她:“乖妞妞,姐姐保證,只要媽媽講道理,姐姐就不和媽媽吵架好不好?”
4
到家,燈關著。

我小心地開燈,把睡著了的妞妞放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這才感受到胃有些隱隱發痛。

我從接到消息就馬上回來,馬不停蹄忙到現在,一口水沒喝,直接誘發了胃病。

我連忙去廚房,打算給自己下碗麵,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了一片狼藉。

沾滿了油星子的鍋蓋,崩得滿灶臺的油漬,鍋裡化了但沒炒熟的肉,水槽裡堆滿了髒兮兮油膩膩的碗筷,還有地上亂七八糟的廚餘垃圾。

徐波竟然完全沒收拾。

其實我有讓我媽請了阿姨的,但阿姨只待了兩天就被徐波用藉口給攆走了。

他對我媽說:“照顧孩子是男人的事情,你只管好好忙你的事業,家裡一切有我。”

驟然聽到和我爸爸差不多的言論,我媽原本的堅持也沒了。

哪怕她知道徐波什麼都不會,也聽了他的話,將阿姨辭退了。

而徐波也會哄,當場信誓旦旦地表示:“老婆你放心,這些東西我一定可以學會,別忘了,我好歹也是985研究生,學這點東西而已,手拿把掐!”
我媽就徹底放了心。

可他是怎麼做的呢,拿著我媽給的錢出門,回來的時候就會提著幾個飯盒。

他再將飯盒裡的菜放在盤子裡,擺在桌上,給我媽拍照邀功。

我媽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會馬上將這些對話截圖發給我。

也不說話,但炫耀溢出屏幕。

我知道,她這是在對我示威,是在對我當初反對他們在一起的一種報復。

我對他們的膩歪沒興趣,也懶得告訴我媽真相,直接免打擾。

徐波弄得髒兮兮的廚房我一點也不想收拾,乾脆轉身,去開冰箱,打算看看有沒有熟食麵包之類的。

結果我翻遍了冰箱內外,還有平時儲存食物的地方,我都沒找到一點能吃的。

家裡不可能沒吃的,我隔一週就會給妹妹寄很多能即時吃的東西,就是怕她像我一樣得了胃病。

我調出監控。

直接拉到我們離開家後的畫面。

畫面裡,我抱著妹妹急匆匆出門,徐波則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媽,你說得沒錯,妞妞果然是秦子君的軟肋,那個小賤人果然回來了”
“等兩天吧,她只要回來了我就不會輕易地讓她回去,我只要把她拿下,保姆不就有了嗎?”
“那個老女人?管她呢,四十多歲的人了,一天天學什麼網絡小仙女,還要人寵著捧著,我呸!”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小蹄子拿下的,到時候,拿著那老女人的錢,玩著她女兒,還得了個免費保姆,我就把你接過來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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