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場上,老公的青梅將我的攀巖粉換成了石滑粉。
就在這即將獲得冠軍的那一刻,手滑讓我直接從十幾米的攀巖牆上當場摔了下來,渾身是血。
而我的老公不顧我的死活,讓醫生先看他假裝暈血的青梅。
後來我才知道,是我老公故意縱容他青梅換的粉。
僅僅是怕我獲得冠軍,會讓他從小體育不及格的青梅看到傷心。
當我心灰意冷提出離婚時,他卻哭著說,最愛的人是我。
“嘭”的一聲,我從攀巖牆上摔下,世界像是陷入了寂靜。
劇痛像洶湧的猛浪一下,將我的心理防線拍碎。
我臉色慘白,渾身冒著冷汗,躺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腿上每一根神經都向我的大腦傳遞鑽心的痛。
周圍的人驚慌失措,全場譁然,教練、隊醫、朋友們都向我這兒狂奔。
我深吸一口氣,艱難的將頭扭向我老公的方向。
他是年晨集團的總裁,從小是天之嬌子,是在家裡對我也是嚴肅又冷漠。
難得他這次有興致來看我的比賽,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故,我怕他擔心。
可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還呆住了,甚至忘記了渾身的劇痛。
老公楊晨看都沒看我一眼,在所有人都關心著我的傷勢時,他緊緊抱住他的青梅,不斷低聲安慰,好像她才是他的愛人。
我楞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從沒見過他對一個人這樣的溫柔與在意。
突然他轉頭衝我這邊怒吼:“年年暈倒了,醫生呢!快把醫生喊過來!”
這一刻,身上的劇痛,也抵不過心中的痛。
我從十幾米的攀巖牆上摔下,生死未知,我的老公卻只擔心他的青梅有沒有被嚇到。
楊晨邊說邊指揮他身邊的保鏢將現場唯一的隊醫給綁到他青梅面前。
我躺在地上,從人潮的縫隙中看到孫年年靠在楊晨懷裡,飛快的睜開眼衝我得意一笑。
她即使不向我挑釁,她裝暈的技術也是一眼假。
關心則亂,楊晨信她。
哪怕他看出來了,他也不敢拿孫年年的身體賭那個真暈的“萬一”。
與我這個妻子相比,楊晨對她的關心,完全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範圍。
我整個人彷彿卸掉了所有的力氣,沒想到我的命對我老公而言,那麼不值一提。
我感到有點想咳嗽,一口鮮紅的血直接噴了出來。
“快打120!”
王教練不顧自己年邁的身體,第一個衝到我面前,對其他的人大喊道。
他看到楊晨讓保鏢把隊醫綁過去,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吼道:
“楊晨,你是許甜的老公!她現在生死未卜,你怎麼能把唯一的醫生綁走!”
楊晨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無所謂的說道:
“不就是摔一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許甜,你為了演這出戲可真是下了血本!現在滿場的人都圍著你轉,你滿意了吧!”
“快把他遮起來!年年怕血!”
我苦笑,所有人都知道我對攀巖的熱愛,我怎麼可能為了作戲堵上我的職業生涯。
聽著楊晨充滿諷刺的話語,我艱難的想辯解:“不是的”
我的聲音微弱,楊晨沒聽到,但他看我動了嘴唇,衝我翻了個白眼。
“年年身體弱,讓年年先看醫生!”
王教練鐵骨錚錚的漢子,被氣得直哆嗦,我渾身是血,危在旦夕的躺在那,他竟然說沒什麼大不了!
心裡的苦澀蔓延到了雙眼,這樣明顯的區別對待,他心中愛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我想攔住教練不想再與他爭論,可我的喉嚨已經被血堵住了,現在連一個字說不出來。
我與孫年年之間,他選的永遠只會是孫年年。
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只是從前我還會安慰自己,楊晨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們認識的時間那麼長,多照顧一下青梅也很正常。
可現在,我再也騙不了自己了。
我感到眼角有些溼潤,不知道是生理的痛,還是心上的痛。
如果我現在就死了,他會不會有一絲的後悔?
後悔萬一讓醫生先給我治療我就能活。
“孫年年,你要再裝暈,我老頭子拼盡這輩子的名聲,也要讓你身敗名裂!”
王教練咬牙狠狠的衝著孫年年說道,楊晨一心只有孫年年,他顧不得什麼體面,只能從威脅孫年年上下手了。
孫年年顫巍巍的睜開眼:“怎麼了?我記得剛剛是許姐摔下了,我一著急”
“快讓醫生去看許姐吧,我也是不配有這麼好的醫生檢查的。”
她看向楊晨的眼中含著眼淚,像是愧疚又傷心。
楊晨看到孫年年醒來,原本已經讓保鏢將隊醫放開了,又立刻讓他們把醫生抓過去。
他心疼的抱緊孫年年冷笑一聲:“別管她!她死不了!”
心像被一把刀砍成碎片,也砍斷了我對他的一點期望。
王教練守在我身邊,我努力動著嘴型告訴他檢查攀巖粉。
我看著他眼含熱淚,堅定的點著頭。
終於,我放心的昏了過去。
在昏迷之前,我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
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要離婚。
楊晨,你的愛,我再也不奢求了。
昏睡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和楊晨相識的那年。
那時我剛剛喜歡上攀巖,來到這座城市參加活動,他看到我的時候,稍微有些愣神。
我一直以為那是他對我一見鍾情的表現。
他堅韌的性格也吸引了我,很快我們就在一起了。
恰巧那年經濟危機,柳氏集團受到重創,面臨破產。
我不忍心看到心愛的男人落魄,而他只以為我是個普通的打工人。
楊晨不喜歡被別人壓一頭,於是我悄悄把自己蒸蒸日上的公司賣掉。
換了個國外的投資人身份為他投資,就為了柳氏集團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