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帶著我逃學去海邊,牽著我的手在沙灘奔跑,在人跡罕至的燈塔裡,紅著臉送我她親手畫的素描。
「隨手畫的,你別想太多,我才不會特地想你呢!」高中的時候,她給我送的零食被別的女生拿走,她氣的不行。
「你不想要,我就再不給你了!」我哄了三天才哄好,後來才知道,她在零食裡偷偷藏了紙條,寫滿了她的小心思。
爸爸媽媽也縱容我,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了我。
不可否認,小時候的我,受盡了寵愛。
白燭川來的那天,我確實有些煩躁。
可後來我知道了他的身世,馬上就轉變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球鞋,遊戲機,電腦,機車所有的一切,毫不保留的和他分享。
一開始,他怯生生的,拘謹膽小。
我便帶他認識了紀家姐妹,並告訴他:「這是我的兩個朋友,以後,她們也會和你一起玩!」我怎麼也沒想到,事到如今,會是這樣的結果。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呢?我想不明白,想不清楚。
十多年大大咧咧,讓我根本沒有留心眼的能力。
傷害沒落實的時候,我根本看不透白燭川的小動作,小心機,也聽不懂他話裡的暗指和內涵。
到如今想起來,他一次次柔弱可憐的扮演,貼在紀家姐妹身上明亮的眼睛,還有毫不留情的單純無辜。
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
只是我一直沒發現。
4門被推開,是父母陰沉的眼神。
「時序,這件事是你錯了,去給燭川道歉。
」我毫不留情的拒絕。
「沒做過的事,我不會認。
」媽媽臉色悲哀。
「時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爸爸聲音嚴肅。
「這件事,爸爸沒法再遷就你,如果你非要嘴硬,那我也只能狠下心懲罰你。
」我冷笑一聲。
「我說了,我沒做,隨便你們。
」房間門被落了鎖,白燭川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不要懲罰哥,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多嘴。
」紀柔柔依舊是氣憤的模樣。
「燭川,你就是太善良。
」紀婉婉的聲音淡淡的,是從門外對我說的。
「時序,我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知道你聰明,是非對錯,你自己也能分得清,只要你道歉,燭川會原諒你的。
」我一言不發,直到門外聲音漸漸平息。
我閉著眼睛,心裡的悶痛,蓋過了傷口的刺痛。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我說的話,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
不知何時,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亮了。
我一瘸一拐的擰了擰門把手,沒有擰開。
趴在門上聽,外面是一片寂靜。
我遲鈍的拿起手機。
裡面,只有爸媽寥寥幾條的消息。
【時序,反思好了,和媽媽說,只要你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做錯了事,就要勇敢承擔,我們所有人都能給你一次機會,逃避只會顯得你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