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病,反反覆覆持續兩週才好。
奶奶逢人就說土方子有效,但她卻沒跟人家說,土方子的副作用也是很大的。
我也是上了學之後才慢慢發現,我左腿會時不時出現麻痺症狀。
一開始還不是很頻繁,我也就沒當成一回事,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
因為我知道即便說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直到小學畢業,當我突然發現自己走路時會時常摔倒,且有點跛腳時,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只是這時候再想治療,已經晚了。
這樣的我,更惹媽媽嫌棄了。
她用六年時間走出了我當初害死她狗女兒的悲痛,可是再也不會要一個身有殘缺的女兒。
恪求完美主義的她,視我為汙點。
而我,好像也已經習慣了,不需要她的日子。
每天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放學,完全獨立,沒什麼不好。
我和父母之間唯一的羈絆,好像只剩下他們每個月打來的生活費。
可是上了中學後,這筆錢,也漸漸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青春期的孩子開始生出一些惡趣味,喜歡以欺凌弱小為樂。
而我,喬餘,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姑娘,跛腳,又沒有父母在身邊,無疑成為了一個絕佳的目標。
班裡的壞孩子會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塞進我書桌裡。
有時候是毛毛蟲,有時候是癩蛤蟆
無一例外,全都斷了腿。
我知道他們是在以此嘲笑我,可是我無力反抗。
就像那垂死掙扎的癩蛤蟆一樣,越是掙扎得厲害,就會被他們欺負得越慘。
最讓我恐懼的一次,是書包裡被塞了一條死掉的蜈蚣。
乾癟的身子沒有腿,看著可怕極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哭著去找老師告狀。
老師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給幾個鬧事的孩子家長都打了電話。
而我媽,她自然也打了。
可是聽筒內傳來的卻是我媽漠不關心的聲音。
“喬餘,人家怎麼只捉弄你不捉弄別人,遇到麻煩先反省反省自己,看看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要是你繼續在學校惹事,這學就別上了,我可不想因為你丟臉!”
我媽絲毫沒有為我出頭撐腰的想法,儘管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親耳聽見那些話時,我的心還是被深深刺痛了。
而我媽的漠視,也無疑助長了那些壞孩子的囂張氣焰。
接受過老師的口頭教育後,他們開始變本加厲的欺負我。
他們知道我媽每個月都會給生活費,然後會在錢一到賬那天,直接把錢搶走,絲毫不在乎我之後的一個月該怎麼活。
沒辦法,我只好去學校食堂幫忙,以勞動換來一日三餐。
可是他們仍不知足,把從我身上搶走的錢花完了,他們就想別的辦法讓我給他們弄錢。
“喬餘,看見那個酒吧了嗎,未成年女生去裡面跳脫衣舞,一晚上能掙好幾百呢!”
“聽說你媽就是個跳舞的,你肯定不會跳的比你媽差!”
我低著頭不停往後退。
我已經懂事了,我知道那種地方不能去。
可是他們並不打算放過我。
就在我找準時機轉身想跑的時候,他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然後一腳踹到我腿上。
“媽的,老子就防著你跑呢,今天必須給老子進去,不然老子打死你!”
我忍著腿上的劇痛咬牙嘶吼,“你們打死我好了,反正我絕對不會去的!”
“沒爹養沒媽要的孩子,還敢在老子面前耍橫,到了裡面,老子慢慢收拾你!”
他們說著就把我從地上拎起來,揪著我的頭髮往酒吧走。
一股深深的絕望瞬間湧上心頭,除此之外,更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恨意。
我恨自己的懦弱,可我更清楚,他們之所以如此膽大包天,無非是知道我沒有父母可以倚仗!
他們明明是壞孩子,卻得到了父母毫無底線的縱容。
而我,好好學習,聽話懂事,是鄰里人人都誇的好姑娘,卻有媽生,沒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