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死去的人計較,我真的太不懂事了。
「所以,我們以後不過週年紀念日。
」「我想把一年裡的這一天留給她。
」「我知道棉棉你最善解人意了,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我看著眼前朝我哀求的他,竟有些動容。
便沒有再和他爭執下去:「好。
」但內心的酸澀還是止不住的湧上心頭。
他掐住我的下巴,別過我的臉,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我和我們棉棉天下第一好!」我被他親懵了,大腦一片空白,目光呆滯地看著他:「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間,我衝向洗手間,一陣乾嘔。
用洗面奶搓了無數遍他剛剛吻過的地方。
昨天還在和我親熱的男人。
此刻竟讓我覺得如此噁心。
多年前的街頭,和他的一次邂逅,讓我對他一見鍾情。
去年的今天。
和他在酒吧再次相遇。
我再次對他怦然心動。
他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
和我發生了一夜情。
第二天。
他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們便在一起了。
直到今天,我看到他發的和他初戀的接吻照。
我才知道,當初他為什麼能答應的那麼幹脆利落。
原來,他把我當成了他死去的初戀了。
我們不但身高像,身形像,就連聲音也十分相似。
甚至連名字都如出一轍。
我回到房間,開始去翻他的所有社交賬號。
原來他的初戀是在兩年前車禍去世的。
他們都已經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了。
我突然就懂了。
他為什麼在無數個情動的時刻,嘴裡喊著的人是「銘銘」而不是「棉棉」。
以前的我竟還天真的嘲笑他:「你堂堂一個總裁,竟連「棉」和「銘」都分不清,「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面對我的調侃他也只是笑笑不回應。
只是在我的耳邊輕聲說:「棉棉,你不如以前了。
」我明明最討厭玫瑰,可是家裡最多的就是玫瑰和玫瑰狀的飾品。
我不喜歡穿裙子,可是每次出去逛街,他都要給我買一條裙子。
「明天跟我去見朋友,你就穿這條。
」他的朋友每次見到我,都會像見了瘟神一樣,下意識地往後退。
支支吾吾又不敢多說些什麼。
……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那死去的初戀。
他只是把他對初戀的愛寄託在了我的身上。
我關了房間的燈,無力地靠在門上。
回想著過去這一年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淚水開始決堤。
心裡有個聲音說:「分手吧,你只是個替代品。
「比初戀更難忘的是死去的初戀。
「你永遠都比不過死人。
」但這一年裡,我過得不幸福嗎?經濟價值情緒價值和性價值他都給足了。
就算是替身又如何?難道我要和一個死去的人計較嗎?我不能當做從來沒有發生嗎?我要放棄這上千平米的大別墅回去住毛坯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