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哀求道歉，師孃都沒了回應。
從那之後我便明白，我再也沒有了疼我的師孃了。
3可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師父從師孃上吊的白綾當做束帶系在腰間，對我比從前還要嚴格。
他不讓我學女則和女訓，反倒是教我學四書五經，他告訴我一定要我出人頭地。
沒過幾天，一佯裝成婦人模樣的女子叩響大門，師父開門將人領進屋子裡。
她哭哭啼啼的指責師父，將屋子裡的東西摔得到處都是。
“都是你做的好事！你為什麼要在大婚之前玷汙我，都是因為你本宮才懷了孩子，你讓本宮怎麼辦啊！”師父卻十分平靜，他看似體貼地扶著相府千金坐在床上，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無比。
“你既然懷了孩子，就尋個無人的地方，將孩子流了吧。”
李長樂瞬間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地一把推開師父。
“裴辰，你是不是瘋了！我可是相府嫡女，金貴之軀！既然懷了你的孩子，我肯定要生下來啊，我怎麼可能做那些下賤的事情！”師父面無表情，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產藥塞進了李長樂的手中。
又將她小心地攬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斂眸溫柔地勸解。
“相府嫡女自然尊貴，可這件事落在別人口中，都會說相府的嫡女千金是個生性淫蕩的下賤女人。”
“孩子還會再有，可清白要是沒了，你就和春樓裡的娼婦毫無區別了。”
相府千金聽完又是一怔，她就像是想到了曾經對師孃說的話，連忙搖頭地嘀咕。
“那可不行，本宮可是宰相千金，怎麼能和你曾經的那個賤婦一樣不要臉！”師父聽著她的話，眼神更加深邃了，他緊捏著手心，冷笑地應和著李長樂。
“相府嫡女的確不一樣。”
說完，李長樂就攥著藥離開了師父的房間，她臨走的時候還推了我一把。
又像是看我不順眼，揪著我耳朵破口大罵。
“你師孃是個娼婦之女，你長大了也遲早會成為娼婦，早晚要被男人玩兒死的髒東西。”
我被她推得差點兒沒站穩，還是師父從後面接住我，才沒有摔倒。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我並沒有朝她頂嘴。
師父走過來，笑意不到眼底，他笑著問我。
“阿厭為什麼不反駁呢？還是阿厭也覺得師孃就是娼婦。”
我搖了搖頭，眼中冰冷地看著池上荷塘。
“師孃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只是不想給師父添麻煩，耽誤師父之後的事情。”
我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師父原本的計劃，我也當然明白，師父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師孃洗刷冤屈。
所以不論是多少的委屈，我也應該忍下去，沒有什麼比師孃的仇更重要。
日子沒過幾天，皇宮裡傳來消息。
相府嫡女李長樂在楓樹池的冷水中小產，還被路過的太監給親眼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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