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讓歷硯時這麼擔心的,現在應該也只有蘇唸了。
不知道為什麼沈心月又忽然想到曾經她只是摔破了手,就萬分緊張的歷硯時。
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滴淚,無聲地滑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暈開一圈漣漪,這一晚,歷硯時沒有回來。
只有冰冷的短信躺在手機屏幕上,“先睡,別等我。”
沈心月盯著那幾個字,彷彿能感受到屏幕散發出的寒意,一絲絲地滲透進她的心裡。
她倒掉已經徹底涼透的牛奶,動作機械,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杯子被她洗得乾乾淨淨,一如她想要洗去心中殘留的最後一絲希冀。
她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搬到客房,明明很輕的衣物,卻像是重若千鈞,她不想在充滿厲硯時氣息的房間裡,獨自一人睜眼到天亮。
那張曾經讓她感到溫暖的床,如今卻像是一張冰冷的刑床,她蜷縮在客房的床上,房間裡空蕩蕩的,寂靜得可怕。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電話鈴聲將她從噩夢中驚醒,是醫院打來的電話,通知她今天要進行手術前的檢查。
沈心月匆匆趕到醫院,弟弟沈盛元的氣色好了很多,臉上帶著虛弱的笑容。
就連一向愁眉不展的父親沈建國,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看到他們,沈心月心中湧起一絲暖意,上午的檢查結束後,沈心月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吃早飯。
這時,歷硯時的短信再次跳了出來,“一起吃午飯?”昨天晚上徹夜未歸,今天卻輕描淡寫地約她吃飯。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沈心月深吸一口氣,按下回復,“不用了。”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糾纏,她要徹底斬斷這段讓她遍體鱗傷的感情。
厲硯時這頭收到“不用了”兩個字,心裡咯噔一下,一股說不上來的異樣感湧上心頭。
他皺了皺眉,反覆看著那幾個字,覺得沈心月最近有些奇怪。
難道是因為昨晚上沒回家的事情?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
這時,賀州湊了上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時哥,昨晚上麻煩你了。”
厲硯時抬眼看他,示意他繼續說,“本來我不想給你打電話的,怕打擾你和心月休息。”
賀州小心翼翼地解釋,“可沒想到蘇念喝醉了一直吵著要找你,我們幾個人都拿她沒辦法,怕出問題才給你打的電話。”
男人臉色沉了沉,想起昨晚蘇念醉酒後哭鬧的場景,心中升起一絲煩躁。
但蘇唸到底是他們共同的好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不好意思啊,你一晚上沒回去,心月不會生氣吧?”賀州試探性地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擔憂。
厲硯時揉了揉眉頭,語氣有些疲倦,“沒事,她不會生氣的。
我會給她解釋的。”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了幾分,“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們自己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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