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剛踏進辦公室的覃遠看見了這一幕,還在門口就迫不及待怒吼。
“盛琳你有病吧?當著這麼多人你搞職場霸凌?”
我冷然笑笑,誰敢對他的心肝寶貝職場霸凌啊。
“鄒小姐這麼厲害,沒看過患者病歷就敢上臺操刀,這勇氣我還真學不來。
沒出事還好,要是出事”
我故意停頓,如願看見她煞白的臉色。
“醫院的關係戶一般都沒有好下場,你如果識相,還是早點學點真本事吧。
背後捅人還真挺難看的。”
辦公室內瞬間沸騰了。
“難怪啊,院內還沒招實習呢,就已經定了她。”
“不過她都沒看過病例怎麼就”
後面的話我沒有聽見,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覃遠在身後怒斥我小人,“像你這錙銖必較的人,就不配救死扶傷!”
我充耳不聞,高昂著頭離開了。
直到出了大門,我眼角的淚水才忍不住滑落。
我當初選下最艱苦醫學專業,還是為了覃遠呢。
他爸是個賭徒,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賭得傾家蕩產,回家就打罵他們母子。
他母親的心臟病就是這時候落下的。
我為了給他驚喜,也為了挽救他的家庭,高考偷偷報了醫學。
更是在專業選擇時,選了跟他母親心臟病一致的專業方向。
給他媽媽做治療,已經成了我的心病。
在我夜以繼日啃書本的時候,他得知我就是為了救他媽媽,感動得淚流滿面。
當晚就抱著我深情表白,說這輩子就我了,誰也不會比對他母子更好。
他含著淚單膝下跪,跟我求婚,此生非我不娶。
我滿心歡喜地信了。
直到鄒敏出現。
她不止一次質疑我熬了幾個大夜給覃遠媽媽寫出來的治療方案,認為不如採取保守治療。
可覃遠媽媽的病情早已不適合保守治療,只會拖延病情。
更何況私底下他媽媽親自找到我,同意我的治療方案,她不想成為覃遠的累贅。
我很高興,立刻給她安排了治療。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治療過程中發生了意外,導致覃遠媽媽不幸離世。
鄒敏狂打馬後炮,認為是我的固執才導致他媽媽的死亡。
一開始覃遠也不信。
可時間久了,一次吵架中,他脫口而出是我害死了他媽媽。
我才知道,這已經變成了我們婚姻裡難以逾越的鴻溝。
覃遠媽媽的離世,讓我一度受到沉重打擊。
甚至在將近半年裡,見到治療臺都會應激,也因此錯失了無數次的評級機會。
後來偶然發現,是鄒敏在治療前,調換了我的生理鹽水。
他才是害死覃遠媽媽的兇手。
得知真相的第一時間我就去告訴覃遠。
可他非但不信,還認為是我嫉妒心作祟,讓我好好學鄒敏的大度。
也是,他從來都吝於把信任分給我一丁點。
自從治療後,他就已經給我打上了不可信任的標籤,不論我做什麼,只會是錯誤的。
我無所謂地淡然一笑,攔了輛出租準備回家。
路邊守著兩籮筐鮮花的小女孩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橫跨馬路主動走過去。
詢問後才知道是她媽媽得了癌症,要很多很多錢。
她只能輟學出來賣花掙錢,可醫院門口生死難料,沒有人願意停下來買花。
我拿出手機掃了她的碼,“我都要了,你早點回去陪媽媽吧。”
小女孩愣了一下,隨後綻放明媚的笑容,“姐姐,我相信你就是心軟善良的神。”
她純真善良的眼眸觸動了我。
心軟善良的神嗎?
剛才還有人罵我錙銖必較,不配當救死扶傷呢。
捧著她塞進我懷裡的鮮花轉身,就看見覃遠帶著部門的人準備去吃夜宵。
鄒敏看見我懷中的花,促狹地碰碰覃遠的胳膊。
“盛姐天生浪漫,還專門買花送給覃哥。”
“要我說覃哥就別生氣了,盛姐自己犯了錯是會惱羞成怒,我也不在意呀,別因為我影響你們夫妻感情才好。”
我淡然地看她一眼,並沒有接話。
倒是覃遠真以為我是跟他低頭和好,高傲地冷哼。
“我最討厭玫瑰花,妖豔低俗,平時還是太寵了,慣得她一點都不尊重人,以為你是實習的就欺負你。”
他越說越氣憤,衝我走過來,準備拿我懷中的花。
“愣著幹嘛,跟個木頭一樣,過來給鄒敏道歉啊,還要我教你嗎?”
我側身躲開,無視他詫異的神情,直接從他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