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没法掉头。
景阑只好熄火又小跑了回去。
身上的冷可以忍。
但他脚上有旧伤,明显能感觉到肿胀。
尤其一上车,一冷一热,更是痒痛不已。
他只好佝偻着脚趾,靠着意志力挺着。
“景阑,这几天办什么案呢?忙吗?”后车镜里,付圣文看向他。
案子的事情还没眉目,景阑也不想多说,他礼貌回着。
“还好,不算太忙。”
“那正好,月底我和你姐订婚,下月中旬结婚,到时候有你忙的了。”
“不过你放心,姐夫会给你包个最大的红包。”
宋文珊歪着头笑了:“你刚才说有事求他,就这啊?”“这事都多大了。”
付圣文笑呵呵刮着她鼻子。
然后将订婚宴的安排事无巨细告诉了她。
她不满意的地方,付圣文当下就给助理打电话更改。
景阑想。
他对她,真上心。
不一会儿,他们进了酒店。
菜单被交到宋文珊手中。
她一连点了几个菜,全不是景阑爱吃的。
直到最后点了盘香辣肉丝。
这是景阑最忘不了的一道菜。
大年夜,他妈跟那个男人跑了那天,桌上只摆了这一盘菜。
那天,他和卧床的奶奶吃着白面馍馍,就着这道菜过了年。
而宋文珊第一次给他夹的菜,就是这个。
景阑刚要动筷。
香辣肉丝却被付圣文挪到他旁边。
他跟个小孩子似的耍赖:“阑阑,别的你随便吃,这个我独享了。”
“谁让我第一次去你家,就被你姐这道菜征服了呢。”
“德行。”
宋文珊眼带笑意,白了他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微微侧头。
“景阑,那你就吃别的吧。”
景阑的筷子只好尴尬地落在另一个盘子里。
两个人聊得火热。
丝毫没注意到景阑只是就着配菜吃了碗米饭。
头疼加上脚肿胀,这顿饭他吃的很煎熬,频频看表。
“这么一会就待不住了?那等我去个卫生间就走吧。”
宋文珊不耐烦站着身。
她一走,付圣文递过来支烟来。
景阑摆摆手。
“怎么?你姐也不让你抽?她也不让我抽,我就偷偷抽。”
宋文珊确实因为抽烟的事骂过他。
但后来,她就不管了。
景阑只是单纯不想抽而已。
不过他也没必要解释。
付圣文也没勉强,狠狠吸了口。
烟雾缭绕在俩人之间。
“阑阑,其实姐夫还有点别的事求你。”
“我公司最近有个新项目,得全体股东签字。”
“但有个大股东被抓了。”
“和原告已经私了了,但人还没放出来,你看你能不能帮忙找找人……”后面的话付圣文没说。
他只是眼神示意着景阑自行理解。
景阑不傻,当即回绝。
这几年他兢兢业业,好不容易加入重案组。
这种蝇营狗苟的事,他不想干,也不能干。
付圣文瞥了眼他身后,踩灭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