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著我的小腹,掌心的溫度傳來,我卻遍體生寒。
這就是我自以為的救贖。
我抬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用目光描摹著他的眉眼。
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認認真真地看他。
“田野。”
“望你明年,能拿冠軍。”
我說得很真誠。
他卻覺得我是在嘲諷。
陳昭更是原地發起了瘋:“李舒!你怎麼說話呢!”說著,她就要過來打我。
卻被田野死死攔住。
我最後看了田野一眼,冷笑一聲,摔門而去。
我這七年。
或許都是一場笑話。
我以為田野是愛我的。
他還在青訓營時,我就買股了他。
出眾的容貌流暢的技術,以及狠辣的打法,都深深打動了我。
等他登上正式比賽的舞臺,我更是場場比賽不落,還會仔仔細細地繪畫的方式為他覆盤。
我在場館的位置,也從普通票,慢慢變成了田野給的VIP票。
他會在比賽前,仔仔細細看我給他一點點畫出來的注意事項,語音和我道謝。
也會在除夕夜裡,從俱樂部偷溜出來,給我點燃一整扇窗戶的煙花。
更會為了我突如其來的病痛,翹了一整場訓練賽。
在醫院陪了我整整一天,最後被戰隊狠狠懲罰。
我最虛弱的時候,他詢問我為何沒有人來照顧我。
我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告訴了他我未曾宣之於口的灰暗經歷。
張揚跋扈的少年紅了眼眶,把我摟在懷裡,滾燙的淚水打在我肩窩:“舒舒,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們一起磨,一點點把這段事情磨乾淨。”
從那以後,儘管我們誰都沒有說出口,可我們之前卻和普通的情侶再無區別。
只是。
他一直都沒有親吻過我,更不用說再親密一些的事情了。
我當時還竊喜,覺得他是真的心疼我珍惜我。
可原來,他只是嫌棄我。
嫌棄到要喝了酒,才肯碰我。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蜷縮在地上哭了一整夜。
我曾經在黑暗裡,見到了田野不肯放棄的模樣,才一點點走出陰霾。
後來,雖然是因為他才再次遭受苦難,但他朝我伸出了手,我更堅定不移地相信,他是我的唯一救贖。
我愛著他,像最虔誠的信徒信仰自己的主一樣。
而現在,他頭上的光環,在我眼裡徹底崩塌。
我把手慢慢移到了小腹上。
我沒有告訴田野的是,那些人雖然對我實施了侵犯,可他們有一定的反追蹤意識。
並沒有在我體內留下證據。
警察能夠抓到他們,靠的是我忍著劇痛打開的攝像頭。
所以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是他的。
不過可惜,我並不希望我的孩子,擁有這樣的一個父親。
曦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的剎那,我扶著牆重新站了起來。
這輩子,我不再需要誰來當我的救贖了。
“李女士,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