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当古代医学落后白芷不知情。
岂料我刚站起身,白芷就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连忙后退三步,手中的鸡汤也碎了一地。
儿子愤怒的站起身,「母亲,你不喝也不必这样折辱人。
」白芷连连摆手,「世子你误会了。
」她眼泪直接划过下颚。
我不想打扰这母子情深的时刻,撑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往另外一边走,刚走到台阶处,听到后面加快的脚步声,我侧身看过去,却看到白芷不可置信的脸。
下一秒她扭着脚从楼梯上滚下去,手还压住刚刚破碎的瓷片,整个鲜血直流。
「母亲,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又何必将怒火发泄在无辜的姨母身上!」我只觉得呼吸急促,头都是懵的。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我没告她碰瓷就不错了,我做什么了?2那边吵吵闹闹,尖锐的声音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熬夜的疲惫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说不清是病的缘故,还是心酸的缘故。
「是我们一意孤行想让姨母做我们母亲,你要是不高兴你就打我好了,为什么要推我们姨娘?」女儿哭着问我。
儿子忙前忙后将人直接抱进我的房间,让大夫给人问诊,就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
白芷的眼泪不停的流,她拉着我儿女的手,小声温柔的劝他们,不要与我为难。
而我看着对方那张脸只觉得厌烦。
「我没有推她,你没弄清事情的起因就将罪盖在我头上,这就是你的教养吗?」女儿被我说的嚎啕大哭,儿子一把将她搂过去,看我就像是看仇人那般。
「我选姨娘。
」她抽抽噎噎,突然说出了这个话。
儿子身形都僵硬了低头看着她。
女儿像是凭空增添了勇气,「我三岁高烧不退时你在哪儿,是姨娘衣衫不解陪我诊病。
」「我五岁落水时你又在哪儿,我和哥哥从小到大的衣服荷包都是姨娘亲手缝制,你作为母亲你为我们做过哪怕一件事吗!」我嫁过来的时候侯府家徒四壁,侯爷也不算个很有才干的人,我被迫撑起整个侯府,才十八岁的年纪,就扛起了门楣。
儿女斥责我不像其他母亲那样好好陪伴,可是他们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赚回来的。
我强行咽下喉咙中的猩红,「我也是为了能让你们有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比较忙碌…」苍白的话说到一半被女儿神情激烈的打断,「这些身外之物我统统不稀罕,你知道我要什么吗,我要一个正常母亲的爱,而不是你这样整天钻到钱眼子里面的人。
」一鼓强大的酸楚从鼻尖涌出,我站在那儿久久不能回神。
门外有人大步向里面走来,我泪眼婆娑对上侯爷的视线,他看到了白芷的模样再看向我。
「清云,你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悠长的叹息再加上失望的神情,差点碾碎我最后的一丝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