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是旧帝新入宫的宠妃慕氏。
而他的母亲则是在旧帝的帮助下，将跟外人生的小儿子扶正。
他连查不肯派人查，就说我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还说我背叛了他的感情，当初瞎了眼才会娶我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顾青青看到这一幕，泪眼蒙眬地钻进他怀里。
“祁之哥哥，这样好残忍，我有点害怕。”
燕祁之见状终于稍微冷静下来，把我随手丢到一边。
而后满眼心疼地将人抱住，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我送你回去。”
“好。”
临走前，顾青青面露不屑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红着眼，想起燕祁之先前问过我的，是否有悔。
我想，我早就悔了。
顾青青似乎年少时就喜欢同我争。
我喜欢的首饰，只要她一句喜欢，燕祁之就会叫我让给她。
他说：“倾倾向来懂事，区区一件首饰不会怎么小气，给她就是。”
我爱吃城东的那家桂花糕，燕祁之会大老远地给我买来，却也都记得给顾青青带上一份。
他爱我，却极宠顾青青。
我时常感觉自己和他的婚姻里有第三个人。
他却叫我大度些。
“你别那么敏感，青青和我只是兄妹，她年纪小，你要多让让她。”
“待到她嫁人，我是要给她添妆的。”
直到边关那边传来燕祁之战死的消息，顾青青不顾众人反对只身前往战场。
我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并不像他说的只是兄妹。
而顾青青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是我的丈夫。
那日之后，燕祁之将我关进我先前住的宫殿里。
我向来怕黑。
他依旧让人将四周门窗全部钉死。
屋内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
午夜梦回，我梦到自己刚被送进宫那会儿。
旧帝丝毫不顾及我刚小产的身体，每日命人将我丢进冰冷的水里搓洗。
他嫌我脏，嫌我怀过燕祁之的孩子。
人前我是恩宠正盛的新妃，人后我不过是他用来泄欲的工具。
我也会梦到在永安巷的角落里，数不清的手摸上来贪婪地撕扯着我的衣裳。
任我怎么求饶都无动于衷。
废帝在一旁近乎癫狂的嘲笑我：“慕颜，你瞧瞧你所做的一切，到头来燕祁之不还是对你毫不留情！”终于这天夜里我猛地惊醒。
开始朝床边干呕，疯狂吐血。
胃里是翻江倒海的疼。
我摸黑爬到门边，拼命地想要敲门求救。
可是直到昏死过去那扇门都没有人打开。
第二天早上，送饭的宫人看到我晕倒在地上，跟燕祁之禀报。
燕祁之正在和顾青青吃早饭，闻言冷冷地开口，“她又在装什么，真要死就死干净点！”似乎只要是我的事情，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质疑真假。
可他不知道，这次我是真的快要死了。
我昏睡了整整两日，期间没有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