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陳瑤和這個狗很像,都以為得到了我最在意的東西,然後放肆羞辱我。
我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人也罷,香包也罷。
我都不要了。
我朝周巖說道:“周巖,你們輸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去房間收拾東西了。
片刻後,周巖進來,手裡拿從狗的嘴裡拿出了殘破不堪的香包,扔到了我身上。
裡面的安神香料也隨之掉了出來,好像我的心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別在這裡發瘋了。”
我拿起香包放在胸前,一遍遍的告誡自己。
宋綿綿你可是要建設祖國的富婆,不能軟弱。
周巖見我沒說話,煩躁的揉了揉頭髮。
“別在這哭喪了,再補上不就是了,反正都是這窮酸的東西,上不得檯面。”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有些東西是修補不好的,就算修好了我也不要。”
我看著房間裡的東西,覺得自己很可悲。
因為我的衣服都是周巖給準備的,沒有一件真真意義上我自己的。
他的東西,我嫌髒。
我的設計稿被人惡意的扔在了地下,撒落了一地,有好幾張紙上都被狗踩上了印子。
我拍了拍灰,撿了起來,一張一張的疊好。
他站著一動不動看著我的動作,突然蹲下來,滿不在意的說:“你這些破爛髒了就髒了,反正也沒有價值。”
他說的倒是輕巧,這裡的每一副設計稿都是我的心血,被人平白無故的糟蹋了。
我不理會他的言語,收好我的東西后,一言不發的走了下去,隨便找了間房間進去了。
反鎖好門後,我坐在浴室了放聲痛哭,明明昨天都還好好的。
今天毫無預兆的都變了,可能是從他開始接受陳瑤每天送來的糕點時,就開始變了,只是我沒發現而已。
周巖在門外敲著門,“宋綿綿,你特碼別哭死在我家。”
見我沒理他,他氣急敗壞的踢了下門,“好好好,你最好一輩子都這麼有骨氣。”
我擦了擦眼淚,洗澡後,我又穿上那件溼噠噠的衣服,只有這件才是屬於我的,我親手為了我們七週年設計的。
翌日清晨,我剛準備出門,周巖就對我說,“瑤瑤想吃城東那家糕點了,你去給她排隊。”
“限你9點之前回來,那個時候瑤瑤就起來了,正好能吃上最熱乎的。”
我麻木的點了點頭,就當是我走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拿上我洗的發白的包,出發了。
他滿意於我的乖巧聽話,抬手想摸我的頭頂,卻被我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他尷尬的放下手,“嗯,你懂事就好。”
屋外陽光正好,我眯了眯眼睛,跨越了半個城市去那邊排隊了。
排了3個小時,剛買到那家糕點,卻接到了周巖的電話。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瑤瑤起來都餓的胃疼了,你再去旁邊那家帶碗粥回來。”
“倒計時開始。”
電話被驟然掛斷。
我翻了個白眼,周家那麼大的身家,難道連個早餐都沒有嗎?
她只是想故意折磨我,而他也是明明知道,卻刻意縱容她。
我嘆了口氣,認命般的快步跑了起來。
走到一個路口,綠燈剛亮,我馬不停蹄的跑了起來,迎面而來的那輛車卻還沒來得及剎車。
3米…2米…1米,車終於停了下來,太近了,車的吸力讓我不自主的向身後倒去。
手被粗糙的柏油路磨的生痛。
車內探出來一個燙著小卷毛,帶著墨鏡的年輕男人。
他抱歉的看了看我,“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才回國,交通還沒有太熟悉,你沒事吧?”
“要不要去醫院看下。”
我搖了搖頭,看向手錶裡沒剩下幾分鐘的時間,徑直向前面走去。
他的聲音越開越遠,“誒,你的粥灑了,要不我賠你一份吧。”
我向身後擺了擺手,“我沒事的先生,你走吧。”
心裡想著真是糟糕的一天,不過買了回去,她肯定不會喝的,自然也就沒必要重新買一份了。
最後我緊趕忙趕還是晚了一分鐘進入別墅。
樓下的大圓桌裡,擺著各式各樣的早餐,而周巖在一個勁的給陳瑤夾著菜。
我氣喘吁吁的在在門口,陳瑤捂住嘴失笑道,“巖哥,我昨晚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真讓她跑一趟啊。”
周巖的視線落在我灑了出來的粥上,眉頭緊蹙,“廢物,讓你去買點東西都做不好。”
他拿起糕點,用手摸了摸,“都冷了,你是存心想害瑤瑤肚子疼的嗎?”
“都說了她胃疼了,你還拿冷的回來。”
我辛辛苦苦買來的糕點,被他一把打落在地下。
儘管心如死灰了,但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我早上五點起來去給她排隊,買到後又狂奔回來,回來的路上害差點被車撞了。
我把左手邊的粥甩在他的身上,“你們還要怎麼樣?還不夠嗎?”
下一秒,我就被周圍的僕人按住,他們一個勁的往我嘴裡塞掉落在地下的糕點。
周巖殘忍又溫柔的拍了拍我的臉,“綿綿啊,你的脾氣該磨一磨了,這樣子對誰都好。”
“你要是還這麼倔強,那連情人都沒得做了。”
我嘴裡被塞滿了糕點,溺斃在海底的窒息感向我襲來,我的雙頰被噎的漲紅。
周巖好心的遞給我一杯水,“喝點水吧,別噎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