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安撫了媽媽之後,我心裡有了辭職的打算,可媽媽的病現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如果辭職也一定要找好下家,不能貿然行動。
從那天之後,公司的人全都巴結討好伊可芯,在她的帶領下孤立我。
開會的時候,他們故意不叫我,讓我當著眾人的面被訓斥。
座位上會莫名其妙出現水漬。
吃飯的時候,留給我的永遠只有冷飯剩菜。
短短一個星期,我就瘦了好幾斤。
這天中午,我剛從樓上送完文件下來。
便看到他們一群人堵在公司門口對著我媽指指點點。
“對於黎沫沫在公司偷竊的行為,這件事你怎麼看?”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聽說黎沫沫從小就沒了爸爸,那她偷竊的行為,肯定是跟著你這個母親學的嘍!”
媽媽臉色蒼白地替我辯解。
她說我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好孩子,肯定不會偷東西的。
還說她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絕對不會教女兒幹壞事的。
可眾人只把她的話當成笑話,不停地在譏諷嘲笑。
還有人伸手推了我媽一把,我媽因為長期化療,身體虛弱的厲害,瞬間整個人摔倒在地。
她手中拎得飯盒也撒了一地。
我立即衝上去,推開眾人。
“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
肇事者還一副說風涼話的口氣。
“我不過是輕輕推了她一下,她就這樣躺倒在地,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母女兩窮瘋了,想碰瓷!”
我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說道:“我媽是細胞瘤患者,她今天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有病就應該呆在醫院裡,誰讓她出來禍害別人的。”
從小到大母親就是我的逆鱗,我抬手就要向她打過去。
媽媽卻拉住了我的手腕,“沫沫,別”
我和母親從小相依為命,沒有依靠,所以母親很怕我在外面惹事,得罪別人。
最終我沒有下手,只是將她狠狠推開。
我的目光落在媽媽身上,“媽,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媽媽搖搖頭道:“我沒事。”
她聲音愧疚地說道:“只是我給你做的菜撒了,都怪媽媽沒用,等我回去再給你重新做。”
昨天我去醫院看媽媽,媽媽看出我瘦的厲害,自責都是因為她拖累了我,讓我別再花錢給她治療了。
我告訴她,只是因為我太想念媽媽做得飯了,等她以後好了,一定要天天給我做好吃的,把我喂得白白胖胖的。
沒想到她今天就做了我最愛吃的就四喜丸子。
我可以想象出媽媽拖著病痛虛弱的身體做這道菜時,費了多大的力氣。
我直接拿著一個掉在地上的丸子,吃了一口說道:“媽媽做的菜,還是這麼好吃。”
媽媽頓時急了,眼淚溢出眼眶,“沫沫,別吃,等媽媽回去重新給你做。”
就在這時,黑色的勞斯萊斯停下,伊可芯打開車門從副駕駛下來,看了我一眼。
對著駕駛位上的沈懷洲說道:“懷洲,公司可沒有逼人吃掉在地上的垃圾,這條規定吧?”
沈懷洲臉色鐵青地從駕駛室下來,嫌棄的看了一眼我和母親,先是驅散了眾人。
隨後聲音不悅地衝我說道:“黎沫沫,我到底是怎麼虧待你了嗎?先是偷東西,現在又撿垃圾吃,你這是打誰的臉呢!”
我滿眼失望地看向他,“沈懷洲,我沒有偷東西,而且這也不是垃圾,這是我媽親手為我做的飯菜。”
母親也是焦急為了解釋道:“沫沫肯定是不會偷東西,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沫沫不會偷東西的”
沈懷洲冷著臉走開。
媽媽追上去,還要跟他解釋,被沈懷洲嫌棄地避開,頭也不回地向公司裡走去。
望著沈懷洲的背影,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這就是我愛了三年的男人?
媽媽一時急火攻心,直接昏了過去。
我趕緊撥打120將母親送到醫院。
經過一番搶救,總算是脫離了危險。
醫生告訴我,母親的情況現在不太樂觀,他知道在雲川市有一家醫院是專門治療這種病的,治療費用大約在五十萬左右。
讓我儘快帶著母親轉院去治療。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裡,久久地沉思。
五十萬?
我現在去哪裡弄這麼多錢?
就在這時,一雙銀色貼鑽的高跟鞋,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抬頭便對上伊可芯那張高高在上的臉龐。
她直接向我遞了一張銀行卡,“黎沫沫,我知道你現在很缺錢,這裡面是五十萬,你拿了這錢,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懷洲面前。”
如果是曾經的我,肯定會把她的卡狠狠甩回去,再仰著頭告訴她。
我會離開沈懷洲,但不是因為你,只是因為我想離開。
但現在母親的病最重要,她含辛茹苦將我養大,我絕對不可能棄她於不顧。
最終,我向伊可芯低下了頭,接過她手中的卡道:“我會離開,這筆錢就當是我借你的。”
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早就說過你和懷洲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懷洲和你談戀愛,不過是一時新鮮好玩罷了,只有我和他才是最般配的一對。”
我低聲送上祝福。
“那祝你們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伊可芯挎著包滿意離開。
她走後沒多久,我接到一通電話。
“您好,請問是黎小姐嗎?”
“你是?”
“我是格瑞酒店的經理,今天我們檢修監控的時候發現攝像頭有備用電池,你們包廂手鍊失竊那天的畫面,從頭到尾都被錄了下來。”
“我想,這段監控或許對您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