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天前,我接到他的電話:「老婆,我真的找到滇王宮了!就在赤龍山!」「進去了嗎?」「還沒有若是我回不去,你千萬不要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只能說,敬畏自然」隨後,他的手機就掛斷了。
緊接著,警察就敲響大門,讓我去警局認領周良的屍體。
前一秒還給我通電話,後一秒怎麼可能就成了一具屍體!雖然警方給我的檢驗報告證明,不論是指紋還是DNA都是周良本人。
只有我知道,這具屍體頭上沒有疤痕。
那是周良為了救我,被鐘乳石砸破了腦袋,留下的。
那具屍體上卻平整如初。
所以,我堅信周良一定還在赤龍山。
撿到鑰匙扣後越發堅定我的想法。
拿出指南針,對好羅盤,再用鏟子刮掉山壁上的苔蘚,放些苔蘚在羅盤之上。
具體原理我也不清楚,老一代是說,苔蘚遍佈整座大山,我們心中所想,它們皆知。
也就更能方便我們定位。
許是山下礦物質豐富,羅盤轉了很久才定下。
我看準了方位,正準備走。
突然,方才刮掉苔蘚的「山壁」居然蠕動了一下。
我以為是我眼花,定睛一看,「山壁」再次蠕動一下。
兩條細細的長鬚從「山壁」縫隙裡伸出。
我屏住呼吸,抬眼望向高處,「山壁」上伸出越來越多的長鬚。
密密麻麻,像一片稀疏的稻田。
「滋——」耳中陡然響起一陣尖銳的鳴叫聲。
「山壁」像是受到號令,「轟」的一聲裂開。
裂開的一片片,足足有臉盆大小。
那些長鬚蠕動著,竟是一隻只碩大的鼠婦。
鳴叫聲越發刺耳,巨型鼠婦像潮水般從山壁上傾瀉而下,朝著我奔過來。
我拔腿就想跑,沒想到,腳下踩著的也是一群聚在一起的鼠婦。
鼠婦們擠在一起,「刺啦刺啦」載著我朝著深山裡飛快地跑去。
為什麼這裡的鼠婦長得有臉盆這麼大,又為何都會伏在山壁之上?還有方才那尖銳的鳴叫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它們又會去往哪裡?由不得我細想。
鼠婦的爪子在地面上發出巨大的摩擦聲,宛如洩洪一般。
我正想如何脫身。
突然,身體一輕,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些巨型鼠婦從我身上爬了過去。
它們竟然翻過了山頂!現在正朝著一個低窪的山谷爬去。
藉著微弱的月光,我清楚地看到這群揹著薄薄青苔毛絨絨的傢伙們要鑽入山谷中央的湖水裡。
湖水已經被前赴後繼的鼠婦填滿,只能看到蠕動不止的背脊反射著蒼白的月光。
有兩三個足球場大小的湖面被填個水洩不通。
越來越多的鼠婦從山谷四周傾瀉而下。
聽著湖水中翻騰不止的聲響,若是我被拖進去,要麼被淹死,要麼淪為這些鼠婦爪子下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