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缇晚笑着向右看，正对李意扬的脸，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
「游戏而已。
借位就好。
」李意扬有些迟疑，可纪梵音的眼神很冷漠，看得他气不打一出来。
这些天来，她看似乖巧，实则哪里都不对劲，那份对他的热情消失殆尽，看他的眼神总是没什么温度。
就像曾经想到曾经，他紧绷的心突然冷静下来。
他和纪梵音本来就不是真的，只是为了报复而已。
于是下一秒，他掐着林缇晚的下巴吻了上去。
所有人都安静了，林缇晚都愣了一愣。
他吻得很深，睁开眼时，本想看看纪梵音失控的表情。
可什么都没有。
对方很冷静，比起说是吃醋和愤怒，不如说像是终于送了最后一口气。
「我去趟洗手间。
」纪梵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让她找到了逃跑的理由。
太恶心了。
脸上燥热不退，纪梵音一把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水珠顺着她的脸缓缓向下流。
「这就受不了了？」7林缇晚半是微醺，挑衅地看着她。
反手把门关上，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如果是二十天前的纪梵音，这个时候就会开始因为恐惧而尖叫。
酒吧厕所的隔间藏起了太多男欢女爱，隔音效果很好，不会有人发现。
但这次，纪梵音没有尖叫。
她平静地看着林缇晚，一如恢复记忆后的每一天。
「哭啊。
这次怎么不哭了？知道我要走，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可惜就算你生了这么大的病，意扬还是不会把你当回事。
」「是吗？」林缇晚愣了一会，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那双手上满是酒精气息，轻轻抚上纪梵音的脸，轻蔑地拍了拍。
「现在不装傻子了？变聪明了？可是——谁又会信你呢？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不会真的以为李意扬不知道你喜欢他吧。
你知道他过去怎么说你吗？他说你的喜欢又贱又廉价，就算世界上只剩一个女人，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纪梵音身体一僵。
「高中的时候，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你还真以为是我要叫你过去啊。
」「是李意扬。
他说，把你叫出来逗我们开心」纪梵音的脸色因为酒精上头分外发红，林缇晚离她很近，近到彼此间肌肤上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谢谢你。
」她突然笑了，居高临下的眼神让醉醺醺的林缇晚找到了些许熟悉感。
林缇晚醉得不清的眼睛冒出些疑惑。
似乎在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恰在此时，有人敲了敲洗手间的门：「你们好了没？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好了。
马上就出来。
」纪梵音的声音沙哑，每个字的尾调却都在上扬。
她和林缇晚擦肩而过，整理了整理衣领，眼看就要推开那扇门，林缇晚一把把她往后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