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听得出，齐明玉的弦外之音，心里却也不是很难过，抬眼望她。
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可怜——为了余凡那样拖泥带水，三心两意的男人，也值得自降身价，使出这般下作手段。
“你知道我的狗死了吧？”我突然转了话题。
３
“知道啊，为了那狗，你们把小区物业和保安折磨够呛。
怎么，找到凶手，给狗报了仇了？”她笑，极轻蔑地。
“没有，哪那么容易。
就是，我家吉吉昨晚给我托了个梦。
它说，当天喂它火腿肠的小姐姐是好人，让我不要为难她。”
我故作神秘地说。
“那还算它有良心。”
齐明玉随口就接了一句。
我听的真切，不动声色地继续：“但吉吉是不会放过毒死它的凶手的。”
“怎么不放过？”齐明玉又笑了，“它做鬼去咬死对方吗？”
“它的魂魄会去凶手窗外叫，让那人夜夜不得安生。”
最后四个字，我咬得格外狠。
“还托梦哈哈哈还夜夜狗叫哈哈哈”齐明玉捂着嘴，“秦嘉珍，你这么有趣，余凡他知道吗？哈哈哈！”
我没笑，就那么看着齐明玉，意味深长地说：“我的吉吉记性特别好，欺负过它的人，只要再见面，它都会狂叫，吓对方的。”
“秦嘉珍，你得精神病了？狗就是狗，死了不过一堆臭肉！我那天就是喂了它一根火腿肠，没毒死它！”
“你终于承认了。”
我冷冷地说。
“我承认什么了？我说，我就喂了它一根火腿肠，我没毒死它！”
“你毒没毒死它，吉吉肯定知道。”
“一条死狗而已。
秦嘉珍，有在我这儿浪费的时间，都够挽回你濒临失败的婚姻了。
你少装神弄鬼！”
“吉吉知道，它什么都知道！”这是我最后对齐明玉说的话。
说完，我转身离开，一路疾行。
直到进了自家单元门，才肯失声痛哭。
我恨自己无能，除了装神弄鬼，竟想不出其他办法。
我以为查到监控录像，便可以借助短视频平台曝光，以虐杀动物的名义让广大网友谴责她。
可惜，我跟物业经理细细看了一整天监控，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相关影像。
而且齐明玉说的对，吉吉就是条狗。
哪怕我有真凭实据，也只能跟她要些赔偿。
到时万一舆论反转，“打着给狗讨公道的名义讹人钱财”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姐，你快别哭了，哭得我心里特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小保安开口说话了。
我慌忙擦了一把眼泪，转头看他。
“我觉得我有责任。”
小保安满口方言，脸庞稚嫩，表情却十分严肃，“我当时要是拦着狗，不让它去吃火腿肠就好了。”
“你也不知道她不怀好意啊。”
我下意识地宽慰对方。
“我之前看她跟你吵架，就觉得那娘们儿不是好人。
可我人蠢，脑子转得慢，看到她喂”
我听不得他再次描述那个可怕的场景，赶紧抢白道：“不不不，这事儿不怨你。
你不用自责了。”
“那你不哭了。”
他憨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