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和江木真正地分开,
即使他讲出了那样的话,
我只当他是无意之举。
但此刻,
我只想快点儿离开,
离开这儿,
离开江木。
那天,我定了最早的一班机票飞往巴黎。
早在大学,巴黎那边的工作室就曾向我发来邀请,
当初因为江木不同意,我也就没去,
不过好在一直和工作室那边的朋友有所联系,
现在过去,还不算晚。
谁会预料到,
把我从深渊救出来的人,
会将我推入更大的黑暗之中。
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所获得的安全感放弃事业,
简直愚蠢得可笑。
那晚,飞机在机场降落的那一刻,
我的手指一起一落,将江木的联系方式删了个干干净净。
我虽不是那种说放下就放下的大女主,
但我也绝不能容忍自己毫无底线的去跟一个伤害自己的人重归于好。
离开江木的过程必然是痛苦的,
但不离开他,
我想我会更痛苦。
来巴黎的第二个月,我经过申请,
进入了这边的大学读研究生,
自己的个人画展也在筹备中,
一切进行得分外顺利时,
江木来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得知的这个消息,
又是怎么找到的我,
只是见到他时,
我有些恍惚,
心里好不容易稍微好起来的伤口,
又再次开始疼痛起来。
但我们都默契地没有讲话,
我去学校上课,他蹲在教室门外给我送早餐。
我去画展工作,他坐在对面的咖啡店等我下班。
我去逛超市,他跟在我身后远远地望着我。
画展开展那天,
江木也来了,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没有讲一句话。
那副样子,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的许多个冬夜,
我学画画,是江木支持的,
但画画这条路并不好走,
我没有天赋,只能拼命地练习,
冬天的夜晚尤其地冷,
我画到将近12点时,
江木便会来画室接我,
但他不会跟其他家长一般玩手机,
他会站在画室外面展出的我的画面前,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跟今天一样。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一切都变了。
那天之后,江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
我以为,我和江木,总算走到了尽头。
可我未曾想到的是,
两年后,当我提前修完了研究生的课程作为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时,
我看见了何心心。
那一瞬间,我有些莫名的不安,
但还是尽力克制住了心里的情绪,
将早就准备好的U盘插进了电脑里。
下一秒,里面暧昧的声音传来,
我慌乱地拔出,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
画面中的两人正是我和江木。
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何心心脱不了干系,
但我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急忙打电话叫来了警察,
学校也因此对我做出了延缓毕业的处理。
打完电话,我想要找何心心问个清楚,
可正当我跑下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