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面露犹豫。
我是武将的女儿,自小就会拳脚,还曾随父出征。
他和我动手,未必能赢。
再加上我差点儿杀了他,他惜命,不确定我会不会故技重施。
“夫人,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为救阿离,把你独自留在摄政王府。
你伤了我,又伤了阿离,就算扯平了。
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钟离吓得面如土色,转过身,扑通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
“不不是我说的是这个贱妇!”
钟离指着我,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摄政王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眼神邪魅阴寒:“本王正当壮年,你以为我耳背,连谁骂本王都听不出来?”
钟离吓得连连求饶:“王爷饶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民女一般见识!王爷想要这个贱妇,现在就可以带走!”
“贱妇?她可是本王亲封的郡主!你好大的胆子,敢骂郡主!”
摄政王猛地松开手,冷冷道:“给本王打五十大板!”
雨停了,万籁俱寂,钟离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听着格外瘆人。
刚打到一半,谢京就匆匆忙忙从军营赶回来了。
他问清原委后,跪下向摄政王求情。
“王爷,阿离身体单薄,受不住这五十大板啊!”
摄政王冷冷道:“那你夫人身体不单薄吗?你就忍心把她扔到这种地方,临盆之际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谢京结结巴巴地解释:“她伤了我,又伤了阿离,我只是罚她”
“他为何伤你,又为何伤钟离,你心里没数?”
谢京愕然地看着摄政王,没想到一向暴虐跋扈的他竟化身正义使者,指责他的过错。
他一时无言以对。
被钟离抱走的孩子被重新抱回,她本想让人把孩子扔到后山喂狼,好在半路被拦下。
我抱着孩子喜极而泣。
很快,双喜带着我父亲和几位兄长赶了过来。
他们没想到摄政王也在,更没想到摄政王主动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亲狐疑地看看摄政王,又转头看看我,沉默了。
一向心直口快的大哥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嗓门问:“摄政王为什么如此维护你?”
钟离虽未听清我大哥的话,怕是也猜到了七八分。
她走过来,阴阳怪气道:“如今令妹攀上了高枝,你们以后就等着沾她的光吧。”
这脏水泼得着实可恶。
妇道人家最重名节,她分明是故意的。
我恨不得立刻扇她几个耳光,无奈产后虚弱,恶露不断,根本动弹不得,即使怒骂也显得少了气势:“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刚好这时摄政王的下属找他禀告急事,他暂时离开了柴房。
钟离看我气得浑身发抖,得意道:“说不定这俩孩子也不是将军亲生的,不信你们瞧瞧,这眉眼,哪里有半点儿像将军!”
她不动声色对谢京使了个眼色,他挤出几滴眼泪,转头便向我父亲哭诉,言之凿凿说我早就与摄政王暗通款曲,我受孕时他并未在家。
父亲脸色大变,拔出剑直奔我而来。
“他们说得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