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紧随着的母亲和兄长。
一下子，整个大厅又是空空荡荡的样子了。
只有捂着脸坐在地上的我被留下了。
原本我想自证清白的，想跟上去看看的。
却换来兄长带着灵力的一道剑气。
“你跟上去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接着下毒，非要害得思燕成为废人才可以吗？”
他带着鄙夷与愤怒的目光，让我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甚至，连张开的嘴也合上了。
我想说，不是我干的。
但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之前的每一次，我都解释了。
但，他们信过我一次吗？没有。
那就算了。
算了吧。
走出门外，有外室弟子看见我肿胀的脸，献上了清凉膏。
“师叔，你没事吧？快些抹一下膏药！”
“没事。”
看，连一个外人都知道关心我。
我的父母，却从来不信我，还害得我次次狼狈落败。
回到了面壁崖，我抚摸着上面的刻痕。
往事种种都涌现进了我的脑海里。
测试天赋灵根前，我和妹妹曾经被人贩子拐走了。
后来找回来以后，我是一等一的灵根天赋，妹妹确实个五灵根的废人。
当时我仰起头，满心满眼都是父亲。
我心想着自己的天赋这么高，一定会得到他的夸奖。
却换来了口不择言的一巴掌。
“思燕的天赋很差，已经很伤心了，你凭什么还要这么得意？”
“当时肯定是有人对思燕做了什么，才会害得她这样！都是你这个做姐姐的错！”
八岁，我也是个孩子，我怎么去保护她？
但，当时的我信了。
就这样，无论我之后怎么对妹妹好，都会被视作弥补。
不管我接受了妹妹怎样离谱荒唐的要求，都会被视作理所应当。
我的不满，都会被视作罪恶。
一年又一年被困在了照顾霍思燕这件事上，纵然我天赋卓绝，也耽误了修炼进度。
我一直以为时间久了，父母亲会回心转意。
可能会在这次，也许是下次，就会在这样二选一的游戏里站在我这边。
但，直到道侣大典结束后，我听到了父亲同兄长的对话。
“纵然清莲比父亲的天赋好上许多又如何？还不是耽于争宠？”
“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些年冷落她的目的是什么？不然的话，这正门第一人的位置就该由她来坐了。
为父同你说，女人最好操控了。
给她们一点好处，她们就自以为是爱，之后就会一直渴求着你。
这样一来，她们就会把什么修炼呀，什么突破呀，什么神器都抛在脑后。
如此一来，这天下就是我们男人的战场。”
“那我母亲呢？也是如此吗？”
“你母亲自然是不同的。
她当然想着自己丈夫多于女儿呀。
所以，她这么些年才跟着我们一起那样对清莲。”
原本我以为父母亲只是因为习惯偏爱，却没有想到，竟是嫉妒我的天赋。
大概是早就猜到了这一层，我心中竟然也没有愤怒。
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静默。
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