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限你半个小时内给我滚回来,亲自下跪给绵绵道歉。
你知道我手段,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越来越红的浴缸水,我虚弱一笑:
“不好意思,正在死,回不去。”
闻言,傅青锋更怒了,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双眼通红的恐怖模样。
“沈静雅!你是不是要犯贱?!”
剩下的话,我没继续听。
手机落入浴缸,被血水浸湿到死机。
想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挂断傅青锋电话。
想必现在,他人已经气得暴跳如雷。
但这都不关我的事。
就像绵绵说我偷换她项目的事情,我不想去猜,也无力去猜。
身子愈来愈重,脑袋逐渐被血水淹没。
鼻腔涌进血腥味儿的瞬间,我惊觉身子一凉,被人从浴缸中抱了出来。
小李惊恐喊着我的名字:
“沈小姐!沈小姐别睡啊!”
可我不争气,脑袋一偏,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耳边是傅青锋发怒的嗓音:
“要死要活的戏码我已经看烦了!还麻烦你转告沈静雅,真要死的话给我死远点!别脏了我傅家的地盘!也别劳烦我去收尸!”
扯动僵硬的嘴角,我心中自嘲:买下小李公司的套餐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情。
不等我开口,傅青棠附和的声音也传入耳中:
“李先生对吧?后天我母亲会回国过生日,她老人家特意叮嘱我要把沈静雅带回去。
还请你告诉沈静雅,她要是不回来我就亲自去绑她!”
电话蓦地被挂断,小李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不,不好意思沈小姐。
是医院让我联系你的紧急联系人。”
从前我经常生病,傅家兄弟就在各大医院登记好了我的身份信息,并把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并排写下他们俩的私人电话号码。
就是为了能让医院在我出事的第一时间里,联系到他们俩。
时过境迁,当初的担忧与便捷,如今都成了累赘与嫌恶。
我笑着挥手表示自己没事,又麻烦小李帮我买来一条红色的礼裙。
傅家就陈姨对我最好,从前我们无话不谈。
但徐绵出现后,傅家兄弟担心我背后告状,便切断了一切我跟陈姨的联系方式。
这是她第一次回国举办寿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确实不能缺席。
但我没想到,晚期的病症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双腿。
站不起来的我,只能坐上轮椅回傅家老宅。
徐绵见到我,眼中交杂着挑衅和鄙夷:
“雅雅姐,再怎么说今天也是陈姨的生日。
她好不容易回国庆生你偏要这副装扮来折她老人家的寿吗?”
听到这话,傅青锋一把将我从轮椅拽起来:
“装什么残疾柔弱?沈静雅你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
下一秒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周身疼得我冷汗直流,久久没法动弹。
小李欲上前扶我,被我制止住,他只好着急替我解释:
“两位傅先生,徐小姐。
沈小姐真的没装病,她癌症晚期已经影响到双腿神经了,是真的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