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要我毁容的时候，狐后就在旁边，她并没有制止。
前世我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如今知道了她其实是我的亲生母亲之后，窒息般的酸涩和痛苦才姗姗来迟。
虽然明知道那个答案，但我依然固执地盯着狐后。
狐后眼神闪烁了一下：“好，就依薇薇的。”
她冷漠地看我：“没听见公主的吩咐吗？难道你想让本后亲自命人动手不成？”
我惨然一笑，心头最后一丝眷恋彻底消散。
“好，奴婢这就动手。”
既然你们无情无义，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毁容的过程不免血腥，为了不脏了狐后和公主的眼，请允许奴婢回房间。”
我畏畏缩缩地说。
白薇薇可能没料到我竟然敢阳奉阴违，也可能是为了不过度刺激狐后，大手一挥直接同意。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我对着铜镜细细打量自己的脸。
在之前我从未见过狐王，前世的圣女祭祀是我第一次看见狐王的长相。
和我这张脸确实有几分相似。
难怪白薇薇这么怕狐王见到我，每次狐王到访都不许我出门不说，还要在圣女祭祀前特意毁了我的脸。
不过这一次我不会束手待毙了。
既然我才是真正的狐族公主，那么狐族的致幻术对我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
我生涩地操控起灵力。
很快，铜镜中的我就变成了一个满脸刀疤，狰狞又丑陋的女人。
我有些紧张地出门。
在看到白薇薇十分满意和狐后隐含愧疚的目光后，我明白，我成功了。
狐后似乎不忍心再多看我一眼：“娘先回去了，薇薇你好好准备，明日的圣女祭祀一定要成功。”
狐后走后，白薇薇将自己的脏衣服，甚至包括殿中其他仆人的脏衣服全都扔给我。
“全部手洗，洗不完今晚不许睡觉。”
我眼神一闪，怯懦地点头应好。
白薇薇回屋去睡美容觉，我拉着满满一大车旧衣服往河边走。
因为佝偻着头，没注意到拐角来人，直接被撞翻在地上。
“大胆！何人竟敢惊扰狐王！”
狐王身边的侍卫警惕地看着我。
我赶紧跪下磕头：“奴婢是公主身边的丫鬟，现在正要按公主的吩咐去清洗衣物，求狐王宽恕奴婢的冒犯。”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无事，又没伤到我，反而是这小丫鬟自己撞倒了。
不过这么大一车衣服，难道就你一个人清洗吗？”
我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眼眶情不自禁红了。
“是，奴婢不小心惹怒了公主，公主罚奴婢清洗完这些衣物。”
狐王似乎叹了一口气：“薇薇这丫头，真是被惯坏了。
好了，你起来吧，下次走路小心点。”
我磕头谢恩，小心地抬起头，露出自己完好无损的面容。
在看见我容貌的刹那，狐王的瞳孔骤然一缩。
“你叫什么名字？”他下意识问我。
“奴婢名叫秋然。”
“秋然秋然”狐王喃喃着这个名字，视线一直在我脸上打转。
最后，他皱着眉头说：“没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