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恶毒!”
小时候对我满眼崇拜,追在我屁股后面一声声喊“大哥”的人,现在充满戾气地瞪着我,为另外一个人出头。
我没有争辩,和和气气点头:“好,那就都留下。”
“柴胡,我们走。”
我吩咐小厮,然而没想到二弟欲言又止后,竟然连我的贴身小厮都扣下来,要留给盛诚安。
我孤身一人去了草堂。
那里杂草茂盛,房屋挂满蛛网,门窗破败,不挡寒风。
我才住一晚,就发起高热。
然而无人发现。
而且本该按时送饭食的下人,一整天都没露过面。
我无声嘲讽:盛诚安,你就这点手段?
上一世被算计成功,是我太重亲情。
容不下我的爹,我的弟弟妹妹看重外人胜过我。
这一世,我对亲情死心绝望,倒是能从容应对。
我没当天发作,而是又等了一天。
等到二弟准备归营,我揣着一张纸,走到他出府必经的路上等着。
二弟原本满脸笑意,和送别他的盛诚安说着什么。
看见我,脸刷地沉下来!
“盛荣,侯府没短你吃穿,已经对得起你!”
“你少和诚安哥比,他现在得到的,都是你欠他的!”
“我咳咳咳咳咳”
我张嘴,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手里抓着一张纸,抖啊抖个不停。
二弟面色有些迟疑,别扭地想搀扶我。
盛诚安抢先一步抓住我的手臂:“盛荣,你不舒服怎么还出来乱走?二弟他领了重要差事,如果你把病气过给他,耽误他未来”
二弟脸色再度暗沉,愤愤地收回手:“柴胡,送盛荣回草堂!”
“等咳等一等”
我抬起因为生病潮红的脸,虚弱说:“藏在西羽山的匪寇十分狡猾,我有一计,可帮你快速逼出他们。”
我颤抖了手想要把写了计谋的纸递给二弟,盛诚安眸光一闪,提前抢过去。
他扫了一眼,成竹在胸对二弟说:“我本来打算再叮嘱几句告诉你,其实我也想了对付匪寇的办法。
没想到盛荣”
“你是无意中偷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吧?”
“盛荣,你曾经也是世子,怎么能做这么下作,窃取别人成果的事?”
盛诚安一边摇头,一边我纸上写的内容当成自己的说出来。
二弟越听眼睛越亮,最后充满感激与崇拜对盛诚安抱拳:“诚安哥,这次我若能立功,我一定上奏,功劳都是你的!”
“快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我只想你平安无事。”
盛诚安谦虚说。
二弟对他越发钦佩。
看我的目光,就越发鄙夷。
时间来不及,二弟匆匆走了。
盛诚安不装了,志得意满地凝视我:“盛荣,跟我比,你只能当一条狗!”
“是吗?”
我无害一笑,推开柴胡,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回草堂。
盛诚安,你的倒霉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三日后。
给我送饭的仆妇满脸喜气,我含笑问:“侯府是出了什么大喜事?”
仆妇眉飞色舞:“二公子剿匪,立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