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的话未说完,就被苏父再次打断。
“这个贱人,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为父不顾念曾经的父女之情了!来人!拿家法!”
苏棠不可置信抬眸,苏家乃世家大族,以家规严明著称,为了约束子弟,家法更是比任何人家都要可怕。
特制的软鞭,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弄了不少的倒刺,每打一下,鞭子上都要沾着盐水,这样既不会让人昏死过去又能永远记得血肉被剥离的痛感。
直到被捆在了凳子上,鞭子狠狠抽下来,皮肉撕裂的疼痛才让苏棠相信,父亲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
苏父手执软鞭,眉眼冷厉的看着苏棠身体因为疼而颤抖,动作却丝毫不见心软,尤其是在见到苏棠执拗的不肯求饶模样,他内心的火气更甚。
三十鞭,鞭鞭带肉,深可见骨,直到血再无可流,人奄奄一息,苏父才气喘吁吁停下了动作。
“贱人!你知错了没有!”苏父愤然质问,
苏棠强忍着后背撕裂的感觉,抬头冷冷的和他对视。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
古有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今日,这些血肉算是还给了父亲,你我以后,再无关系,恩断义绝!”
“你敢!”
“为何不敢!你们羞辱我,虐打我,折磨我都敢,我为何不敢!”
“再说,我早就没有父亲了,不是么?”
似乎是被苏棠这种决绝的样子给惊到了,苏父先是一愣,刚准备开口怒斥,身后却突然传来的继母的惊呼。
“眠眠!眠眠你怎么了!老爷,眠眠昏倒了!你快来看看啊!”
苏父转身匆匆将苏眠抱在了怀里,要离开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吩咐。
“将这个贱人扔去柴房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
倒计时离开的最后一日,苏棠是被外面喧闹声吵醒的。
“哎大小姐今日成亲,听说前院儿都发银子了。”
“是啊,可惜了,我们还要守着这么个玩意儿。”
“其实咱俩过去一下也没事儿吧,她半死不活的,又跑不了,何必时时守着呢?”
“可是老爷如果知道了”
“放心,不会知道的,走走走,快点,不然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窸窣离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苏棠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身上已经开始呈现近乎透明的状态。
昨日因后背的伤,她整整疼了一夜,直到天将明才昏了过去,却不想还是被人吵醒。
轻轻动了动身体,试图能换个姿势,可这一动还是牵扯到了后背的伤,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才七天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呀?”
“呦呦呦,瞧瞧,好好的魂魄糟蹋成了这样,啧,亏了,太亏了。”
苏棠看着突然出现的老板娘丝毫没有意外,咳嗽两声,淡淡说:“你来的还真快。”
“不快点行么?瞧瞧你这魂魄都成什么样子了?再晚点,我可就要做赔本生意了,行了,时间到了,和我走吧。”
看着手逐渐变得透明,苏棠却突然开口:“等等!”
“怎么,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