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骨髓給假千金後,本就貧血的我出現了嚴重的後遺症。
醫院將我送去搶救時,給我身為外科聖手的未婚夫打去電話。
他卻冷冷道:“洛瑤剪指甲傷了手,我正在給她包紮,沒空去管這種小事。”
醫院又打給我身為總裁的親哥哥。
他淡淡說了句:“我只有洛瑤一個妹妹,其他人的事,與我無關。”
便毫不留情掛斷了電話。
最後,醫院只好打給我地位崇高的親生父母。
而他們一個忙著給假千金煲湯,一個忙著給她削水果,都沒有接電話。
最終,我在搶救室九死一生活了下來。
當我心如死灰,徹底從他們世界消失後。
他們卻一個個急瘋了。
我在ICU病房醒了過來。
鼻腔都是消毒水的氣味,身上連滿檢測儀器,稍一動就扯得疼。
“你終於醒了。”
一旁戴著口罩的護士鬆了口氣。
“明明有嚴重貧血,為什麼還要捐獻骨髓?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我垂下眼瞼,不知該說些什麼。
畢竟,給我做取髓手術的不是別人,正是醫院的王牌外科醫生,路彥深。
也是我即將舉行婚禮的未婚夫。
我的身體狀況,路彥深最是心知肚明。
可他為了宋洛瑤,還是將十幾釐米的取髓針一次次插入我的後背。
只要想到這,背後便傳來一陣令人心悸的陣痛。
我疼得無法呼吸,當即落下淚來。
就在這時,一對年過半百衣著光鮮亮麗的夫妻走了起來。
如果只看外表,我和他們在眉眼之間依稀有些相似。
但若是看氣質,唯唯諾諾的我,和散發著書香門第氣質的他們,完全不是一家人。
“小瞳,我們不久前才看到未接電話,你情況還好吧?”
媽媽坐在了我的床邊,為我掖了掖被子。
我有些不習慣她身上的香水味,往旁邊移了移,小聲道:“我沒事。”
“看吧,我說什麼來著,醫院裡設施這麼完善,小瞳能有什麼問題?”
爸爸不耐煩地揹著手,對媽媽低聲道:“還不趕緊跟我回去,洛瑤晚上回家吃飯,爐子上溫著你給她燉的竹筍雞,我給她的石榴也還沒剝完呢!”
媽媽有些尷尬地瞥我一眼。
而我早就習慣了他們對我的漠視,只點點頭:“爸爸媽媽再見。”
“那好,你好好保養身子,有什麼需要的再和我們說。”
媽媽彷彿鬆一口氣。
拎著名牌包,挽著爸爸的胳膊,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了。
護士都看不下去了,小聲嘀咕:“你昨晚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九死一生才撿回條命,他們怎麼坐了沒五分鐘就走了,有這麼當父母的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把6號床的病例本和昨晚術後小結拿給我。”
一個冷峻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路彥深一身白大褂,快步走了進來。
那冷漠疏離的樣子,彷彿我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病人。
看完報告,他淡淡道:“只是常見的貧血休克反應,流了1000cc血,近期補充營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