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你必须去跟她道歉!”
“如果我不呢?”
闻言,陈野突然勃然大怒:“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抬头轻笑,转身想走。
可陈野却拽住了我,他用力捏着我的手心。
“错的是你!害人的也是你!你凭什么不道歉!”
“你现在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莫名觉得既好笑又好气。
我恨不得把委屈愤怒全吼出来,可出口的话是:
“你以前会这样对我吗?”
我带着哽咽的声音沙哑,毫无生气。
以前不管我是对是错,陈野从来不舍得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小时候,我不小心砸碎了他小叔珍藏的画。
所有人都说我不对,要我去跟陈言辞道歉。
可陈野不让,他像头狮子般把我护在身后说:
“她有错!但是我不准她说那三个字!”
他无理取闹的偏爱让所有人都觉得又气又好笑。
就连不苟言笑的陈言辞当时也被气笑了。
他指着陈野的脑袋说:“你最好是这样护她一辈子!”
当时的陈野拽进了我手心,向所有人保证说:
“当然!我一辈子都不会让她跟别人道歉的!”
可现如今啊。
他拽着我受伤的手逼着我去道歉。
手心的疼痛刺开来,我忍不住斯哈了一声。
陈野也终于感觉到自己手心的湿润了。
他松开手看着渗出来的鲜血,眉头微微皱起。
半响后,刚才还满是怒气的脸闪过了一丝丝歉意:
“喔,我忘了你手受伤了。”
呵。
我突然觉得好笑。
我的手缠着那么厚的一层纱布,他看不见。
他拽着我的手时明明那么用力,却也感觉不到被血渗湿的纱布。
但他却能看见不在跟前的温温有多么地通。
“你知道现在温温躺在病床上有多疼吗?”
“你知道她疼得一晚上都没睡吗?”
“这样,我给你道歉,你去给温温道歉,行了吧?”
看着陈野这幅跟我讨价还价的嘴脸,我没再理他。
我转过头,重新撕开纱布清洗伤口。
见我的伤口止了血,陈野不知为何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进房拿了一些东西就转身向外走,扔下了一句:
“你来医院时记得带上温温最爱喝的汤。”
我重新包扎好伤口,倔强地收拾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
离我进藏虽然还有八天,可我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多看陈野一眼,我都觉得恶心了。
不过幸好,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时,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我以为是陈野倒回来了,头都没回说了一句:
“怎么?你还想怎么羞辱我?”
“还是说,你不光要我给温温送汤,你还想要我把命都送给她?”
身后一阵沉默。
我忍不住回头。
背着光站着的陈言辞冷着脸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我那个小箱子。
“谁想要你的命?”
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高好长,我蹲在他的影子里显得小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