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思索明白，陈凯身后紧跟着的一帮人猛地冲进来一起砸了我的店。
“秦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没有村里人，哪有你！”
“就是，竟然祸害我们，打死他！”
“难怪陈叔都那样了，你死活不送去医院，你简直就不是人！”
我捡起刚被他们推下来的肉盆，用水洗了洗后整齐地又放到了它刚放的位置。
“我不是给了他车钥匙了吗，人不是我送去的，死没死我也不知道。”
“秦晋！你到现在还在狡辩，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其他村民也跟着陈凯附和，“再说了，其他在你这儿吃了饭的人也进医院了，这你怎么解释！”
我低头想了想，这还真的不好解释，索性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们信吗？”
显然他们不信。
我笑着点了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才又道：
“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可没事，晚上才进的医院，谁知道是后来又去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村民被我激怒，一人站出来指着我怒骂：“秦晋你个狗东西你什么意思，我们还能讹你不成。”
我摊开手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这群人现在的这副嘴脸上一世我也是见过的，在我入狱之后。
我祈求他们帮我做证，证明这不是我干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们呢，这边敷衍我说会替我做证，转头就接受我老婆的赔偿，并且统一口径，说我日常就是个作恶多端的小人。
所以这一世，我选择冷眼旁观。
我正准备吸完这口烟就走，可我相敬如宾了十年的妻子却突然站到了我的身前。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求求你们原谅阿晋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凯见状立即向前一步逼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样的畜生你还帮他做什么，你不要怕，我们给你做主。”
村民附和，“对，我们给你做主。”
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变得有点让我不认识了。
“我我不能说。”
她痛苦地摇着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话溢出来。
“你睁开眼看看，村里十五条人命，秦晋他不是人，他是杀人犯啊，你真的要跟一个杀人犯站在一起吗！”
陈凯厉声道。
半晌后，方溪蹲在地上抱住头，哽咽着说出了那番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早说过不想干这个的，你说给要死的人吃东西都是浪费粮食，你巴不得他们去死。”
“我不该劝你，不该想着要保住爸爸的名声，逼你一直坚持，秦晋，我太害怕了，那可是十五条人命啊。”
“都怪那该死的网红人设吸引了他，求求你们，饶了阿晋，他不是故意的。”
我以为上一世方溪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死心了。
可没想到，此时此刻，她的话才真正让我感受到刀子捅在心上的感觉。
可笑啊可笑，我与她共患难十年，如今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
陈凯大喜，“果然就是，这次一定要让你杀人偿命，大家跟我一起上，打死他，别让这个畜生跑了！”
“竟然为了火不择手段，你简直该死！”
“偿命！偿命！打死他！”
陈凯话说完，众人跟着附和。
可没等他们上来，街上就开始传来警笛声，直到警车停在门口，陈凯才疑惑地看向身后的村民。
“什么时候报的警，你们谁报的警？”
手里的烟头刚好燃尽，我扔在脚底用劲捻了捻，起身朝着警察伸出双手。
“警是我报的，我要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