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就是从我的喉管发出来的。
我仿佛退化成了一个猿人,只会通过最本能的吼叫,来宣泄体内无尽的痛苦。
没有人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我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小晨离世时脸上悲伤绝望的神情。
整个家就是一个牢笼。
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悲伤,可只要我睁开眼就会睹物思人。
那道曾经熟悉的,深爱的影子,现在却只能存在于我的思念中。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傍晚。
我打包了一桌好菜回来,全都是小晨爱吃的。
“小晨,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答应你的好吃的,全都给你买回来了哦。”
“妈妈最近夜班赚得多,你不用心疼钱。”
“你送的胸针妈妈今天戴上了,好不好看呀?”
餐桌另一边的座位是空着的。
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上堆满了小晨最爱吃的菜。
水雾扑进我的眼睛,让我又湿了眼眶。
我哭了很久很久。
直到最后关灯休息才勉强停下。
入夜,楼下那辆老捷达慢腾腾地驶离。
窗户一侧,我站在纱帘后面冷眼注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小晨,妈妈马上就去找你。”
“带着礼物去找你。”
趁着夜色,我避开家门口的几个摄像头从容离开。
小晨出事后的几天,我拼了命地往警局跑,奢望凶手能得到惩罚。
可结果却是他们都被诊断出有精神疾病。
他们得不到惩罚了。
后来警方给我安排了心理医生,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我看开点。
但我怎么可能看得开呢?
所以,剩下的二十多天里我无时无刻在思考,如何用自己的手段去处理那些畜生!
我知道楼下天天有盯梢我的警察,但最近这些天只要我关灯休息,他们就会离开。
我也知道周围哪个地方有监控,这段时间我已经出去过很多次,没有一次被监控抓拍到过。
同时我摸清楚了这十个人的底细,以及他们的生活习惯。
我为他们量身定制了刑罚。
你们可一定一定,要比我的小晨痛苦千万倍啊。
深夜,街道的灯光昏暗。
我朝双手哈了口热气。
但我不是冷,我是兴奋。
废掉第一个畜生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害怕,会因为复仇而心里不适。
可我现在只觉得畅快。
第二个我去解决的,是小晨曾经的好朋友,后来却和小混混搞在一起的,另一个畜生刘小涛。
他扮演的角色是跑腿小弟,据说是他从家里的五金店拿去提供了武器。
一个月后的今天,他和他们口中的“大哥”们混在他们的据点。
据点里一共有六个大哥,加上刘小涛这个跑腿小弟就是七个人。
他们都是社会上的问题青年,组成的小团体,也是当时动手殴打小晨最狠的几个人。
在刘小涛被使唤下楼买汽水的时候,我拦住了他。
“小涛,是我。”
我看着刘小涛,满眼泪水。
他见到我之后当时就哭了,跪在地上对我说对不起。
可我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