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和未婚夫打架,同时掉进了冰河里,
我匆忙赶去时,两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冻得神志不清。
直到被抬上马车,他们嘴里都还在呢喃着堂妹的名字。
我苦笑,人心易变。
当初一个发誓非我不娶,一个发誓我永远是他最好的青梅。
回府后我告诉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咱们可以回京了。”
“上次母亲说的那家公子,女儿也会认真考虑。”
去女学的路上,苏逸辰和萧暮云的同窗惊惶失措地拦住我的马车,
听说两人打架,不慎都掉进了湍急的冰河里,
我顾不得太傅的责罚,急忙叫马夫调转方向朝护城河奔去。
生怕晚了错过两人救治的时间,冻死在河里。
跟着我的随从会舀水,把两人救上岸时,两人已经被冻得神志不清。
直到被抬上马车,他们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呢喃着:
“婉婉,你是我的,不许你再看别的男人!”
“婉婉,此生非你不娶!”
“婉婉,他配不上你,看看我!”
我愣在当场,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闷闷的,压得我难受。
我深吸口气,忍住眼里的涩意,去捡他们打架时散落的书具。
一阵冷风吹过,吹开了未婚夫萧暮云的书册,那里面夹着堂妹沈婉儿的画像,
寥寥数笔,勾勒出沈婉儿的清纯风姿,
纸张都起毛边了,可想而知画像的主人定是随身带着,靠抚摸画像纾解相思之苦。
雕工精美的梅花簪子随风滚到我脚边,上面刻着堂妹沈婉儿的名字。
簪子惟妙惟肖,雕工精致,看得出来雕它的主人花了不少心思,
两人之中只有竹马苏逸辰有这样的手艺。
寒风中,我颤抖着手将它们一一归位,眼里的酸涩之意越发浓烈,
我吸了吸鼻子,心情复杂地将两人带了回去。
刚将两人送到医馆,父亲和母亲急匆匆赶来,父亲一眼看出了我的失落,
“乖囡囡,出什么事了?”
我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
“父亲,咱们可以回京了。”
母亲一脸诧异,迟疑道:
“暮云也跟咱们一起?”
我胡乱抹了把脸,将眼睛里的雾气憋了回去:
“不,就咱们回去,您上次提到的那位公子,女儿会认真考虑。”
送走父母,刚给两家递完消息,回头就发现苏逸辰和萧暮云的床前多了个人。
是沈婉儿。
她是大伯母家的女儿,失散多年,上个月刚被找回来,
记得刚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萧暮云直接看痴了,
苏逸辰一首‘西施越溪女,出自蓬莱山,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将沈婉儿夸得面颊绯红,羞赧不已。
沈婉儿的美貌的确是人上之姿,但是流落在外多年,无人教诲,腹内空空,
对诗词歌赋全然不通,言谈之间难见半点才情。
虽然常常说话引得哄堂大笑,尴尬收场,仍旧惹得无数人心疼她的遭遇。
我一门心思关注的都是,如何让苏逸辰和萧暮云人拜入嵩山大儒的名下,如何督促他们温故知新,来年乡试也好多几成中举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