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也是那般抱着我。
那些仙子说得对,现在救命恩人又不止我一个。
我原来得到的那些殊荣都应该还回去了。
哥哥见我不说话,愤然起身:“我刚刚听到他们说元漓带了个女子回来,我还以为是假的。”
“现在看你这个样子,看来是元漓始乱终弃了,你等着,我去给你讨公道!”
我身上没有半分力气,根本拦不住哥哥。
可没承想他才走,元漓的亲卫就闯了进来。
那个一向对我低眉顺眼的亲卫,如今却是一脸倨傲地看着我:“灵珑仙子,太子让我来拿仙枕。”
那仙枕是元漓跪在天帝面前百日,才为我求来的,
最是能安抚体内躁动的毒性。
可如今他却要拿去给别人了。
我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仙枕在那,劳烦仙官自己拿一下。”
亲卫冷哼一声,打开我的箱笼翻找起来。
嘴上却是奚落之语不断:“还没过门就摆起太子妃的架子了,连上仙都不是的玩意儿,还敢给我脸色看。”
“人家慕诗仙子被太子千娇万宠的,还待我们那么客气呢。”
“活该人家得宠,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哭。”
那些污言秽语传入耳中,我却连封闭耳识的仙力都没有。
只能流着泪,看着他肆意把我的东西丢到了地上。
好不容易等他翻到仙枕,却是换来他的一声冷斥:“好好的仙枕,怎么就裂了!”
亲卫不由我分说就将我捆上:“你自己去跟太子交代吧。”
元漓的寝殿中弥漫着浓浓的仙药味。
常年服药的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是他库房中的至宝灵药,天元果。
哪怕仙人被抽仙骨碎灵丹,也能被天元果救回来。
有这枚药纵然不能解我体内的毒,也能至少让我千年不必受那蚀骨之苦。
可当初我向元漓提起,他却只有轻飘飘的一句:“灵珑,我为你求了仙枕,父神母神对你的印象已经很差了。”
那时他日日夜夜守着我,我真以为是自己叫他难做了。
可现在,他都没有禀报天帝,就把仙元果用了。
正在出神,身后的亲卫就踢了我一脚:“元漓太子问你话呢!仙枕怎么坏了。”
我仰起头,对上元漓愤怒的眼,心中更痛:“元漓,那仙枕压制了我体内毒素五百年,便就失效了。”
元漓一怔:“我出去征战那么久了吗?”
亲卫点头:“战场焦灼,您日日忙于排兵布阵,自然没注意到已经过去千年了。”
元漓低头看见我衣襟上的血,彻底呆愣。
我以为他终于想起我身怀剧毒等了他千年了,苦涩扯起一个笑,正要开口。
元漓却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喃喃自语:“我与诗诗,居然已经相伴千年了。”
“诗诗,都怪我没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伤。”
我颓然瘫坐在地上,耳边回想起我当初中箭时元漓说的话:“灵珑,这是战场,你不该来的。”
同样为他挡箭,与我就是不该,于许慕诗就是他没能护好她。
这里面的千差万别,我自然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