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看不过去的,看着瘦弱的向栀离开觉得可怜的:「牧哥,金轩阁离市区十几里路,又很难打到车,向栀不会要走回去吧?」其实这个帮向栀说话的人对她并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反而是向栀见到他们这群李朝牧的朋友时,总会友善微笑着打招呼,脸上的酒窝还会若隐若现,这也是向栀最不像李晴书的地方。
李朝牧不知道何时手上点燃了一根香烟,他咬着烟头,用眼神睨他:「这么可怜她,你送她?」
那样的眼神,冰冷彻骨,让那人忍不住颤抖,忙说:「不可怜,不可怜,我就是说着笑的。
」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露天宴会立马启动防雨装置,在场的少爷小姐依旧是光鲜亮丽。
雨越下越大,风「呼呼」的狂啸着。
李朝牧的烟也越抽越多,烟雾笼罩在他的眉眼间,恍恍惚惚。
衬衣最上面的口子被他解开了三颗。
「轰隆」一声雷响。
他猝然起身。
刚想要抬起脚的那一瞬间,一个柔软的身躯钻进了他的怀里,李晴书的眼里是点点泪光:「哥哥你别走好不好,我怕打雷。
」
他的喉咙滚动,最终还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我不走。
」
雷电的映衬下,柳敏敏面露凶光,显得人十分可怖:「这么大的雷雨,真希望老天开眼,把向栀那个垃圾给劈死。
」她的眼中满是嫉恨。
十几里的路,身上的礼服裙紧贴在身上,变得沉重。
脚下的高跟鞋犹如刑具,一点一点的凌迟着我的脚后跟与脚底。
索性将高跟鞋脱下拎起,赤着脚走在路上。
反而更加轻松些。
我的脸上不停的被雨水敲打,让我看不清脚下的路。
雷声在我耳边轰隆做响。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脚踩在了碎玻璃渣上。
钻心的疼痛,和雨水裹挟铁锈的血腥味,让我再也绷不住,在雨里大哭起来。
一道刺眼的灯光向我驶来。
我下意识闭眼,抱着渺茫的希望,那一刻,我希望来的人是李朝牧。
车从我身边驶过时,那点渺茫的希望终于破灭。
我抹着眼泪觉得自己可笑,他这时候估计正高兴的陪着自己的白月光吧。
直到一把黑色的伞打在了我的头上,那一瞬间我还是侥幸的:「李朝牧,你。
」
我抬头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五官俊逸,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
「需要帮助吗?」他摸了摸鼻梁:「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看你摔在地上,想问你需要帮助吗?」
荒郊野地的大马路上,只有雨水无情的拍打着大地的声音以及混合的雷声。
只有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起初是有点怕的。
但是我看到他撑着黑色的雨伞,长身玉立,伞却向我的那头倾斜,他的一个肩膀却落在了伞外。
我的防备逐渐放下。
「我的脚上踩到了玻璃,又打不到车,这里离市区还有六七公里。
」说着说着,我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向我伸出一只干净洁白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