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你为何又打阿善妹妹？”
她眼眶发红，立即将阿善藏在身后，不悦地看向柳筎颜阴晴不定的脸。
柳筎颜掐了掐手，心中一阵酸涩。
明明是她的女儿。
本该由她拉着巧云的手，与她亲热亲热。
可奈何这备受宠爱的千金大小姐，眼下是我的女儿。
全都是她自个造的孽。
除了我们，谁都不知道那日的事。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与她生分，还义正言辞的怪她对阿善不好。
柳筎颜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朝自己的女儿行礼。
“巧云，你别气，柳娘子为你寻了一副笔墨纸砚，你来看看可好？”
“阿善蠢钝如猪，自是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巧云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微微颔首，她才客客气气地收下了柳筎颜送的物什。
如此生分，更气得她眼眶发红。
心中的不满，只得通过残害我的女儿来化解。
而我可怜的女儿，被她一瞪，便立马吓得跪倒在地。
巧云心中不忍，立马上前拉起阿善。
只是阿善身上难掩一股恶臭，吓得巧云忍不住后退几步，捂紧鼻子。
“阿善是几日没洗澡了？怎么一股腥臊之气？”
柳筎颜闻言，立马怜惜地拉过巧云的手，要她别靠近阿巧。
还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几番擦拭。
“这贱种脏得要死，巧云别碰她，别染了她的晦气。”
我冷眼扫过柳筎颜的惺惺作态，终究不忍，立马走过去将阿善拉起。
可她身上的气味，就和漆黑小巷中那个乞丐身上的味道一般。
我怔愣片刻，心中的不安加剧，当即要小玉将她送到寝室，查看一番。
柳筎颜却立马拉住了我的手，眼眸带着一丝寒意。
“姐姐，阿善蠢笨，时常和那些乞丐混在一起，就和野狗一样，也不知随了谁。”
“她身上有些臭味，也是正常，不牢你挂碍了。”
“阿善！”
她大喊一声，方才的不甘化作此刻即将报复的喜悦。
“还不把衣服脱了，别熏坏雅夫人！”
阿善怔了怔。
虽说她生来养在柳筎颜的膝下，没被她好好对待过。
可阿善并非蠢笨，亦是和常人一般。
她惶恐地捂着自己的衣襟，摇着头不肯脱下。
柳筎颜瞪了她一眼，快步走向前去。
撕拉一声，连同阿善最后的尊严也被剥去。
“雅夫人，我现在就喊人来给阿善洗澡。”
“这幕天席地，极为宽敞，等她洗完便让她站一边去晾干，不正正好吗？”
我心中一阵不满，死死握紧了手。
巧云着急地看了我一眼，不解我此刻为何不为所动。
只能自顾自地走上前，为阿善披上一件外衣。
适时顾北思走到后院，看着衣衫不整的阿善，立马大骂一声。
“我才几日没回来，这又是怎么了？！”
“夫君，雅夫人说阿善身上一股味儿。”
“柳儿自知卑贱，心中一急，便想着给阿善去去味，都是柳儿的罪过，今日本该是为巧云接风洗尘的呀！”
说完，她拿着丝帕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