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段时澜在泱泱回来前夕就去狼族领地边缘清理叛徒。
他不知道泱泱的回来,可也没有在我失踪之后找我。
可能对于他来讲,我就是一个蛮横无理又痴心妄想的低阶小妖,和白月银狼这种神兽稀血认识已经是弥天大幸。
我别过头去,声音闷闷的:“段时澜,狼族讲究风流一顾,我同你也只是春宵一刻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火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不用想,段时澜肯定是舌尖顶腮,在思考是要把我活剥还是生吞了。
我继续道:“左右我也只是你捡回来的一个小妖,你放我走吧我会离开这里的。”
“呵。”
段时澜被气笑了,他上前拎着我的脖子,我们的手腕同一个位置瞬间出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印章。
狼王印,被打下这枚印章的人,今生今世都不得背叛彼此。
他柔声道:“段昭玉,被狼王印记标记过的狸奴是不可能再逃掉的,除非我死。”
“哦。”
我趴在他的大氅上闷闷的想,反正泱泱和狼王狼后会把我赶出去的。
算了,先待着吧,听鬣狗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到底是谁欺负我这么一只狸奴啊!让我知道我非得给他脸都抓花!
时间过的飞快,段时澜坏心眼死了,哪里都不让我去。
他下朝便在帐篷里办公,美曰其名是陪我,任由我踩在他的奏折上捣乱。
门外忽然传来轻快柔和的女声,“阿兄,你在吗?我进来啦。”
门帘被掀开,穿着湖蓝色衣袍的泱泱大步走进来,我的目光落在她衣袍角绣的小猫印上,那是我定制了等了许久的衣袍。
居然连这个都给她了?!
气得我刷的从桌子上跳下来,雄赳赳气昂昂准备离开。
段时澜眼皮子一抬,眼疾手快捞住我:“跑哪里去?”
他把我死死的摁在怀里,拧眉看着泱泱:“没人教过你进别人屋子要敲门吗?”
泱泱愣住了,站在原地咬着唇,目光有几分委屈:“泱泱素来与阿兄亲密无间,怎么如今进个帐篷都要被说?”
“可怜泱泱,从小就被遗失在极北冰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去,有的人却能代替我在这里吃喝玩乐,享受父兄宠爱”
泱泱说着,泪就落了下来,委屈的止不住的哽咽:“我小时候被驯兽师鞭打,把我当成狗一样训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我是一只白狼,不能辱没名头,阿兄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
我本来是死死地咬着段时澜的虎口逼他松手,直到咬出血也不见他放开之后,我耷拉着耳朵松开嘴,听着泱泱的话,我的尾巴也垂了下去。
做狸奴嘛,总归是要有些愧疚的。
段时澜警告的看了我一眼,不太欢喜的捏了捏我的耳朵,引得我耳朵痒一阵抖头。
透过书桌和奏折的缝隙,我察觉泱泱有一丝怨毒的目光看向我。
段时澜也察觉到了,他拧眉:“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的人,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这话说的我心里都舒坦不少,无声的抗议顿时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