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我出獄那天,是黎雲述最高興的一天。
他一早就拿著玫瑰花在監獄門口等我。
一路上說過最多的話就是,“溫婉,我想你。”
可晚上,黎雲述卻躲在廁所裡偷偷打電話。
“雲述哥哥,你不會碰她吧?”
“放心吧,我跟她早就沒了感情。
畢竟她當初是為了我進去的,等還完了情分,我就跟她分手。”
我心如死灰地拿起手機:“媽,你說的結婚,我答應了。”
我媽還嚇了一跳。
“當初你為了他”
“哎,怎麼突然就不結婚了?”
我狠狠地握著手機,沒有接話。
只淡淡地說:
“您幫我安排吧,我自己心裡有數。”
手機還沒有掛斷,只覺得身後有人輕輕摟著我。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好想你啊。”
我好奇,他和剛才在衛生間裡冷言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我想要用力掙脫開,可是他卻越摟越緊,只覺得我像平常一般欲擒故縱。
我只得強忍著接受。
黎雲述自以為我愛慘了他,認為我能接受他所做的一切。
有恃無恐。
包括替他坐牢,都是我心甘情願。
黎雲述嗜血般擦了擦嘴唇,而他手指上閃亮亮的戒指,好耀眼。
從前每次出門逛街,我都會纏著他去首飾店看戒指,我們一人一個。
可是黎雲述從來都沒有答應過我,他說戴戒指很累贅。
見我出神,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抱上了床。
無數蜻蜓點水般的吻朝我後頸砸來。
“等了你好久,你終於回來了,我會好好補償你”
補償?
那我七八年的青春,他又要用什麼來補償?
黎雲述的動作嫻熟,卻好似心不在焉,他的眼神幾乎每隔幾秒就會瞟一眼手機。
從前我粘人地給他發過不下一萬條信息,可是他每次只以工作忙的理由不回覆。
可是沒想到別的女人一發消息,他恨不能即刻查看,一刻也不遲。
偶爾屏幕亮了一下,我也看得很清楚,他的屏保已經換成了和別人的婚紗照。
我還是不死心地試探他:
“八年了,咱們該結婚了吧?”
黑暗中作亂的男人完全愣住,沉默良久,就好像已經消失在這個空間裡。
好半天,他才略顯尷尬地笑笑:
“好好的,結什麼婚?”
我曾經和他攤牌無數次,可是全部被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但是除此之外,他確實是個模範男朋友。
所有人都說,黎雲述可能在給我籌備一場世紀婚禮,讓任何女人都沒法拒絕的婚禮。
也說,有黎雲述那麼會寵妻的潛力股,是我林溫婉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所以我甘願替他坐牢,在監獄裡每天掰著手指頭數日子,就等著這一天。
“我跟她早就沒了感情。”
早,是多早?
在我的印象裡,他沒有任何女性朋友,包括助理都是男的。
在外應酬也是帶著我,光明正大地把我介紹給人認識。
“我女朋友,你們可別羨慕。”
“世界上就僅此一個林溫婉。”
僅此一個我,但是還有千千萬萬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