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癌晚期,康复几率极小,或许只有半年”
医生后面的话江卉甜已经听不清了。
她不明白,明明只是和姜鸣夏打高尔夫被她打到骨折,怎么就成了骨癌。
坐在楼下的长椅犹豫了许久,江卉甜还是拨通了顾明川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顾明川的语气不太耐烦:“有事吗?我现在在忙。”
她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涩,沙哑的开口:“我在医院,医生说我”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姜鸣夏的声音:“明川哥哥,我好疼,会不会死掉啊?”
顾明川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声音温柔到了极点:“不会的小夏,只是扭伤了脚而已,医生你轻点!”
挂掉电话之前,顾明川冷冰冰的告诉我:“不是有骨气吗?玩离家出走,现在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又想玩装可怜的把戏?小夏受伤了,我现在没工夫陪你玩!”
握着冰凉的手机,江卉甜蜷缩在医院的长椅上,心脏传来钝痛。
她颤抖着给顾明川发信息,告诉他没有撒谎,真的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可得到的只有顾明川的嘲讽:“呵,你那么有骨气,天天嚷嚷着要在外面自力更生,怎么会生病?别再作了行吗?”
在姜鸣夏出现之前,顾明川对她极好。
捧在手里怕摔了,要星星不给月亮。
父母去世后,江卉甜被顾家收养,这些年,他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姜鸣夏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用最善良的嘴脸,把江卉甜对顾明川的心思宣之于众,让她当众出丑。
她永远忘不了半年前,顾明川知道她喜欢他时的震惊表情。
夹杂着厌恶,把江卉甜的自尊心撕得粉碎。
顾明川和顾谙山一左一右扶着姜鸣夏,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娃娃,顾明川看她的眼神更是无限温柔。
可这个能把人溺毙的眼神曾经是属于她的。
江卉甜想躲却来不及,顾明川抬头看见她,笑意瞬间隐去。
“你跟踪我?你把小夏打成这样你还有脸来?滚!”
江卉甜苦笑着解释:“不是,我得了骨”
姜鸣夏打断她,泪意盈盈。
“明川哥哥,我的脚好痛,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小甜这么讨厌我,可是我好想和她做朋友。”
他们兄弟两异口同声安慰道。
“你没做错,你比她好多了。”
“她最能装,别管她。”
他们围在她身边擦着眼泪,极为殷勤。
从前江卉甜受伤他们比谁都紧张,还说她不用和任何人比,她就是最美好的存在。
现在她变成了阴沟里的老鼠,姜鸣夏成了光。
江卉甜忽然觉得很无力,一切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那我搬走,就先不在顾家住了。”
她站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收拾东西和顾家爷爷奶奶告别,最多一周。
她想去温暖的地方走完剩下的半年,这个地方让她太冷了。
顾明川和顾谙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担忧。
顾明川冷声道:“你的脚怎么了,又学小夏想让我心疼你?前几天就说要走,还不是给我打电话求我别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