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有些心虚,但旋即转成了气愤。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在问你为什么虐待我的骝儿!”
江鹤雪转头去看芸香。
“拿我的帖子,去请京兆尹大人领人来侯府一趟,就说有身份不明的女人擅闯侯府,试图拐走侯府继承人之一。”
楚氏脸都快绿了,陈子骝连忙大声说:
“夫人,她不是身份不明的人,她是我娘!”
江鹤雪神色平静地看着陈子骝。
“因为她是你娘,所以就可以擅闯侯府,擅入孤山院,无端指责谩骂我与惠容姑姑么?”
“陈子骝,你是不是顺心的日子过多了,忘记了此处不是你家,而是承恩侯府主母的院落?”
“你又有什么资格,纵容你娘在我面前放肆!”
楚氏上前两步,如一头护崽的母狮一般,将陈子骝护在身后。
“江鹤雪,你不要无理取闹,我现在要你解释,你为何虐待我的儿子!”
江鹤雪冷冷瞥楚氏一眼,眸光中一抹寒色。
她并没有站起身来,但楚氏却浑身一凛,生出一种被俯视的错觉来。
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畏惧和惊慌。
世子爷不是说江鹤雪是一个柔弱妇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江鹤雪抬了抬手指,示意惠容姑姑站到自己身后来,以无声的动作向楚氏展示她对惠容姑姑的回护。
她并没有怒容,但话里的怒意显而易见。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当初又为什么要把儿子送进来!”
“既然不想让儿子被别人管教,为什么不把他教得有教养一些!”
“既然这么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又让他来这里认我做母亲!”
“你问我为何虐待你的儿子?我还想问你呢!”
“他当初若不是真心想认我这个母亲,为什么要进府向我跪着敬茶?”
“他若是真心认我这个母亲,那母亲管教儿子天经地义,有你这个不相干的外人什么事!”
“内外不知,尊卑不分,亲疏不明,我没有朝你问罪,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还有脸来责问我?”
江鹤雪的声音不大,但每句话都直指楚氏理亏之处,将楚氏骂得面红耳赤。
“谁说我是不相干的外人!骝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跟他不相干的人是你才对!”
这话一出,迟钝如陈子骝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但江鹤雪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好一个我跟他不相干,侯府承祧之子的人选里,居然混进来一个跟我这个嫡母不相干的人?”
“我承恩侯府就是再不济,也犯不着指望外人来继承侯府的家业!”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这亲娘都不愿意,我还做什么无用功?”
“你今天就把孩子领回去吧,正好儿和你家的骅哥儿相会,你们母子三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去吧,也免得我莫名其妙成了恶人。”
“照你的话来说,我希望侯府嫡子有规矩,是虐待孩子,那让孩子与亲娘分离,不更是虐待?”
“我早就跟世子爷说过,父母双全的孩子要不得,当初若是听我的,选族中无父无母的孤儿来,何至于有今天这一场气!”
“芸香、蕙香,把骝哥儿的东西收拾出来,送他们母子出府!”
楚氏脸都变了颜色,她是不希望江鹤雪虐待陈子骝,可是那也不代表,她不希望陈子骝成为侯府嫡子啊!
“江鹤雪,你这是蓄意报复!”
“你分明是因为我揭穿了你的丑恶面目,所以你恼羞成怒,才要赶走骝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