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大廳霎時間詭異一般的寂靜,皆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鐘鳴。
“這傢伙瘋了!”
大廳中短暫的寂靜之後,瞬間響起嗡嗡的議論聲,不少人帶著驚詫看著鐘鳴。
“這個廢物,是不是哪根筋抽了,說出如此笑話?”
“一定是因為解除婚約受不了打擊,心神失守了…”
“這個廢物就然沒有躲在一旁哭泣,而是站了出來,承擔所有的恥辱?他帶給家族的恥辱還少嗎,他怎麼承擔?”
不只是鍾家子弟感覺驚詫,感覺不可思議,武極宗韓長老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霍思燕更是一張俏臉鐵青,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你要休妻?”
休妻,是一種侮辱,極大的侮辱!
休妻,幾乎都是因為女人不孝甚至是紅杏出牆,給家裡帶來了不寧帶來了恥辱,才會被男主一紙休書還自由!
鐘鳴這麼做,無疑是在說,一切錯誤皆在霍思燕!
“不錯!正是休妻!”
咬了咬牙,鐘鳴在主座上抽出一張紙,掃視了桌子一週,沒有發現筆,咬破食指,瀟瀟灑灑寫下休書一封:“這就是休書!”
“霍思燕,你要記住,你今天帶給我的恥辱,我三年之後會親自去武極宗挑戰你這個天才,我輸了就是我不自量力,婚約自動解除。如果我贏了,這一紙休書,就是我鍾家,把你驅逐出鍾家的憑證,讓天下人知道,你霍思燕是我鍾家不要的兒媳!”
“你敢不敢接受!我三年之後的挑戰!”
鮮血寫的休書,不僅是一紙憑證,更是一紙戰書!
一個廢物,向天之嬌女發出的挑戰!
“譁…這個廢物發飆了,瘋了…”
“一個是神級九品血脈的天之嬌女,一個是普通三品血脈的廢物,雙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差距只會越來越大!鐘鳴,哪來的膽氣,哪來的底氣,竟然敢這麼做!?”
“這不是瘋了,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只是鐘鳴太過於衝動,太自不量力了……”
“到時候他就算死了,失敗了,但也保留了尊嚴……”
“嘿,我倒是希望他不會死,看看他有什麼資格,實現今天所做的事情,恐怕三年之後,他早就害怕的跑掉…”
一陣陣議論聲,在大廳內顯得是那麼的刺耳,武極宗韓長老砰的一聲站起身來:“這就是你們鍾家的行事方式?”
霍思燕臉色煞白,轉而鐵青,有些發紫,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要不是張秋雅扶著她,恐怕早就摔倒了。
相比於她帶給鍾家的恥辱,鐘鳴這麼做更是侮辱!
而且這種侮辱,竟然讓人無法拒絕!
“這個廢物,以前那麼懦弱,現在這麼這麼硬氣?”
霍思燕很是疑惑,很是不解,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對於鐘鳴這個廢物的理解,彷彿換了一個人似地。
“你們鍾家,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韓長老面色不善,他代表的是武極宗,鐘鳴這麼做,無疑讓武極宗也十分難看。
韓長老站在那裡,如同一顆輕鬆,身材瞬間挺拔,龐大的氣勢從身上湧現,毫無顧忌的壓向鍾家諸人。
談判不成,竟然用武力威脅!
“轟…”
“嗡…”
狂怒碧水劍!
鍾家的家主鐘聲,在韓長老的壓迫之下,竟然用出了壓箱底的絕技,鍾家最高等級的武技!
道道靈氣凝聚的青碧色的利劍,足足有數十柄,每一柄都是劍尖直指韓長老。
“夠了…家主好大的威風,既然是雙方婚約之事,哪怕雙方較技就能解決的?”
鍾家大長老鍾傳爆喝一聲,滿臉憤怒:“家主身為一家之主,竟然置我鍾家於不顧?”
鐘聲氣勢一洩,心中湧現無盡的憤怒,感到憋屈異常。如今強敵臨門,大長老竟然還不忘記打壓自己,敗壞自己的威望!
“大長老才是好威風吶…公然質疑家主?”這個時候鐘鳴嘴角一瞥,帶著不屑:“遇外敵不知團結,只知道打壓競爭對手,大長老才是置鍾家於不顧,還有臉說別人?”
也不管大長老臉色如何難看,鐘鳴已經轉過臉,盯著雙眼中滿是猶疑,氣勢早就已經收起的韓長老說道:“怎麼,堂堂武極宗,還有天之嬌女,還害怕了我這個廢物不成?談判不成,竟然用武力相逼?武極宗的威風更大呢……”
鐘鳴雖然實力不足以抗衡武王強者,嘴皮子卻足以勝任……
這幾句話,無形中就把武極宗逼入死角,沒有反駁的餘地。
是啊,鐘鳴是有名的廢物,只是區區普通三品血脈,武道二品修為。武極宗乃是紫雲帝國第一強宗,也是唯一的宗派,還能怕了這個廢物?
韓長老如果仗著自己武王級別的修為,強逼鍾家就範也不是不可能,但就會落得一個以強凌弱的名頭,對於宗派發展極為不利。
如果不為霍思燕辦妥這件事情,韓長老作為武極宗的人,又感覺很憋屈。
“韓長老…這個賭約我接了…三年後,我在武極宗等你……”
霍思燕逐漸恢復過來,臉色冰冷不以。
這句話聽上去,就像兩個情侶之間的對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一旦說出來,未來就是不死不休,必須要分出一個勝負!
“思燕……”
張秋雅忍不住拉了拉霍思燕,就算那個武極宗青年,也是臉色一變,看向鐘鳴的雙眼,帶上了一絲死氣。
而韓長老,不知道怎麼想的,似乎有所顧忌,被霍思燕這麼一喊回過神來,輕聲道:“也好…”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神,韓長老微微一拱手:“諸位,告辭……”
韓長老告辭離去,走得很快,怎麼看都有種被猛獸盯住,落荒而逃的感覺。
一直到了鍾家府邸之外,韓長老才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鍾家,眼神微微一縮,腳步更快了:“快走,鍾家有暗藏的高人!”
“暗藏的高人?”
霍思燕三人不解,但還是不敢停留。其中那個青年,則憤憤的說道:“要不,我去把那個小子殺了?”
霍思燕有些心動,張秋雅有些焦急。
韓長老微微一轉頭:“你不怕死就去吧…記住,這次來琅琊城,是瞞著宗主來的,不宜把事情鬧大,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
而此時,在鍾家會客廳大廳內,三長老大聲質詢的聲音傳來過來:“鐘鳴,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讓我鍾家萬劫不復!韓長老乃是武王級別的強者,一旦真的動手,我們整個鍾家,將沒有誰能夠是其一合之敵!”
“嘿…三長老對待自己人總是這麼大的威風…剛才有外敵在,可沒見三長老敢放一個屁,每一句話都是針對自己人的,難不成三長老早就已經投靠了外敵?或者是想借助外敵來奪取家主之位?”
句句誅心!
鐘鳴沒有絲毫的客氣,對於這個三長老,沒有半點好感。
外敵臨門,三長老大長老只想著打擊鐘聲,根本就沒有團結一致,共御外敵的打算!
就這麼一個人,窩裡鬥一個比一個狠,此時外敵剛走,就拿自己人耍起了威風,這就是虛偽的面孔,也是家族的悲哀。
“我雖然是廢物,但我知道什麼是榮辱,知道什麼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更知道,一個不能團結的家族,難以繁榮長久,終究會倒在自己人的內鬥之中……”
“我雖是廢物,但是我也有擔當,而且,我也已經把話講明,剛才的屈辱是我個人的,我自己承擔。如果給家族帶來了屈辱,我只能說聲抱歉,三年後,我會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一切,把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整個大廳,最後在鐘聲身上停留了片刻,鐘鳴轉身便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寧欺白髮叟,莫欺少年窮……”
“我今日的落魄,何嘗不是一種歷練,認清人情冷暖,未來等待我的將是不可阻擋的崛起?”
鐘鳴的聲音還在大廳內迴盪,但鐘鳴只留給了眾人一個背影。
看著鐘鳴那稚嫩的背影,大廳許久沒有回過神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寧欺白髮叟,莫欺少年窮……我今日的落魄,何嘗不是一種歷練,認清人情冷暖,未來等待我的是一種崛起……”
震耳饋聾,讓人深思…
稚嫩的聲音,卻道出了人間真諦……
再結合今天再大廳中,鐘鳴的種種表現,眾人不禁陷入沉思:“這真是一個廢物,能夠說出來的話?”
……
“今天裝逼是不是過頭了?”
路上,鐘鳴慢悠悠的向農莊走去。事情以了,家族將沒有他容身之地。呆在那個勾心鬥角的地方,只會徒增煩惱。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驀然,鐘鳴身體一緊,隨即放鬆,對著身後的樹林草木淡淡的說道,腳步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
“沙沙……”
一陣草木晃動的聲音,一到人影從鐘鳴身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疑惑,淡淡一笑:“沒想到你到還有些本事…不過,鳴兒,這十幾年來,我對你關懷不夠,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了怨憤?”